当晚,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全熊宴’,霍去病喜欢的不行,忍不住又做了好几个承诺。
比如,明天回到长安城,他就想办法将卫伉、苏武、张连、公孙兰等纨绔子骗过来,让那帮牲口帮助杨川开荒种田、修筑屋舍。
瞅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杨川没来由的一阵心累:“那帮家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里是开荒种田的材料。”
霍去病嘿嘿笑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让六只金雕陪我回一趟长安城,干活的人我保证给你解决掉!”
这货念念不忘的,终究还是六只傻雕。
“金雕你可以带去,金子也带上,”借着简易壁炉摇曳的火光,杨川在一张羊皮上写写画画,“还有各种粮食和菜蔬的种子,农具,耕牛,修盖屋舍的木匠……
算了,还是我们一块去购置吧。”
白手起家,两千多亩土地,既有山林、沼泽、良田,还有一条穿行而过的渭水,怎么着也得修一座石拱桥吧?
需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担心以霍去病的粗枝大叶,会耽误春耕之事。
不料,霍去病梗着脖子不依:“杨川你什么意思?怕我办不好这点小事?某家愿意与你立下军令状,办不好此事,你就……你就打折卫伉的腿!”
卫伉是卫青家的老大,算是霍去病的亲表弟,遇上这样一个坑货表兄算是倒了大霉……
……
次日一大早,霍去病带着六只金雕,神气的回长安了。
这货说话算话,三十斤金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带,他说了,如果能用钱解决问题,那就没必要让他霍去病亲自出马。
杨川也就不再坚持了。
送走霍去病,他领着豹姐一家子,先将方圆数十里的山林勘踏一遍,大致做到心中有数,一旦生什么‘不可抗拒之事’,至少得有三五条逃生通道。
对于这片地方,他很快就喜欢上了。
这一带算是秦岭山脉最为雄壮、险峻的一段,终南山上终年积雪,山高林密,风景幽美,有不少清泉溪流清澈见底,并不亚于他最初看中的华山、太白山。
尤其让他惊喜不已的,是在距离自己封地不远处的一条峡谷里,竟然现一处品质极佳的天然温泉,热气蒸腾,散着一股子淡淡的硫磺味。
杨川花了足足一个时辰,与豹姐泡了一个温泉浴,换上一套干净衣衫,只觉得身子骨似乎都轻快了好几斤。
至于大毛、小毛两只小吃货,对洗澡这件事依然十分抗拒,死活不肯下水,奶凶奶凶的又是吼鸣又是挣扎,扑腾起来的水花都弄了他一头一脸。
杨川一怒之下,直接对豹姐骂道:“看看你,都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子了!”
言毕,他干脆躺在一张鹿皮上闭目养神。
豹姐很生气,一爪子一个,将两只小吃货刨进温泉,就站在旁边,哪個不听话敢往上爬,直接一爪子下去就会将其摁在水底七八个呼吸……
……
傍晚时分,杨川下了终南山,回到昨晚临时搭建的‘避难所’,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了。
一群人,准确来说,是一群衣不蔽体、披头散的野人,占据了他的小木屋,并很熟练的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杨川与豹姐一家子堵在这片向阳小山坳里。
这些家伙隐匿能力很强,即便有豹姐在场,竟事前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这让杨川心下有些吃惊。
对方有七八十人,人人手持兵刃,从他们站立时十分明显的罗圈腿来看,至少在马背上生活过七八年之久。
而且,从这些家伙的站姿、持兵刃时的动作、以及其幽冷肃杀的眼神来看,应该都是行伍出身,起码跟石门障的那些老杀才有得一比……
“诸位乡党好啊。”
杨川心下惊疑不定,俊俏小脸上却一脸的天真无邪,笑眯眯的拱拱手:“小子想去长安城寻亲访友,不料却迷路了,还望诸位行个方便,指一条明路。”
“迷路了?”
一名为的老野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杨川:“十三岁便靠军功获授中更卿爵,赏赐良田八十倾、黄金三十斤的少年天才,竟然会迷路?”
杨川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这些人都什么来路?’
无论怎么看,这些家伙应该都来头不小,而且,还没有什么善意……
“这位乡党认识小子啊?”杨川笑眯眯的问道。
“耶耶只认得赏金,”那老野人漫不经心的一挥手,“拿下,带走!”
话音刚落,便有七八人猛扑过来,兜头撒下一张大网,配合的极为熟稔,一看便知是平日间这种事情没少干。
事已至此,也不容杨川多考虑,一个就地翻滚避开大网,手中便多了一把剔骨刀。
他猱身而上,顺手便在一名汉子咽喉上割了一刀。
不等招式使老,他又一个翻滚,在七八名野人的大长腿之间穿梭两个来回,手中剔骨刀信手挥舞,权当是面对一堆牛腿羊蹄便是一顿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