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铁、阿酒他们这些哈怂来说。
尤其是那个名叫杨川的小贼,下手尤其狠辣,不仅将整个河西走廊占领了,还开始放任那些穷鬼牧人,将昔日部落头人的牛羊牲口乃至妇人孩子,都给强行分了下去。
他慢吞吞的切割着羊肉,眼底的怒火不加掩饰的燃烧着:“什么叫不容乐观?”
一身黑袍下,也不知道这个中原汉人宦官在想什么。
“可是,在冬天,他们的警惕之心必然没有了。”
接着,他又在外围埋伏下几支人马。
不过放心,这一次在北海……”
茫茫雪原,六万大军,就算携带再多的粮草,在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条件下,兵卒和战马的消耗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一招毒计,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不料想,这一次,卫青却改变了战法,六路大军,六路全是主力,人家的装备精良,后勤给养又好,这才让大单于吃了大亏。
伊稚斜眉头紧锁,甚为踌躇的说道:“更何况眼下隆冬时节,那些牛羊牲口马匹和人的尸体,丢在冰河里,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那一片肥肉飞到中行説面前二三尺处就停下了。
好吧,如今的河西走廊,虽然还遗留下不少匈奴人和羌人的部落,可是,在杨川的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大祭司,一个不留的全部被抹杀。
一旦进入这二三千里的无人区,后勤给养跟不上,就算是一头大犍牛,过上一两个月,便什么都不是了。
你看看,这一仗下来,不仅漠南、漠北丢了绝大部分,就连河西走廊都没了!”
而且,他们的确就是严格按照这一比例来配备的,甚至,还有所溢出,差不多按照一汉六胡的战力比搭配。
对于打了败仗,一路向北逃窜的伊稚斜大军来说,能有这样一个温暖舒适的冬窝子,熬过漫长而严酷的冬季,那是最舒坦不过的事情了。
……
“还有休屠王、浑邪王两个王八蛋,十二万精锐骑兵,加上他们部族几百年来的经略,竟然让几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给打残了,打死了,也该死!”
“中行説,北海一带真有一座大城,里面牛羊满圈,人口过十几万?”
中行説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中行説沉吟几声,沙哑着嗓子,淡然说道:“不容乐观。”
你说吧,这一次鹿鼎城之战,咱们应该如何去打?”
“右贤王是我同胞兄弟,他丢了河西走廊,是不是该死?”
伊稚斜冷冷的瞅一眼中行説:“三个月前,你说有办法对付卫青,结果呢,被人家六路大军分割包围,逐个击破,若不是本单于早有所料,藏下这六万主力骑兵,恐怕,此刻已经被卫青大军给追得上天无门、入地无缝了。”
这其实不怪中行説。
杀完所有的部落头人和大祭司,分掉他们帐下的牛羊牲口、草场和财富,等若是从根子上,将匈奴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关联,强行割裂开来,让那些逐水草而居、放牧为生的匈奴人,成了一盘散沙,没有几十年的经略,根本就收拢不起来了……
“故而,丢下那些牛羊牲口和人的尸体在色楞格上游,让它们慢慢酵,变化,成为天下一等一的瘟疫,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便可很快毁掉鹿鼎城。”
伊稚斜突然问道。
伊稚斜再一次摆手打断中行説的话:“区区一座鹿鼎城而已,比之雁门关如何?”
“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咱们在漠南、漠北的草原上曾经用过这个办法,可是,没什么用处。”
霍去病!
杨川,李广,李敢,曹襄!
除了李广,那位善于打防守战的百战名将,其他都是半大小子,小屁孩,却一鼓作气的将河西走廊给打穿了。
“伊稚斜的目标是鹿鼎城,是人口、牲畜和粮食,所以,在鹿鼎城周边不用埋伏太多人马,只派出少数暗哨,紧盯对方动向就行了。”
中行説默然摇头,道:“大单于,轻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甚至,就连其家人都被统统斩杀殆尽。
可是,这五千人马,装备了几样奇怪的装备,像什么高桥马鞍,马蹄铁,花骨朵,马弩,牛皮软盾,再加上人家的铁甲、皮甲,战力值飙升何止二三倍!
面对一支汉军千人队,匈奴人就算有五个千人队迎上去,转眼间,就会被人打得七零八落,一触即溃,根本就没法打啊……
他站在一张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用一根小棍指点着上面的黑点、红点和黄红两种颜色的箭头,侃侃而谈,自有一番威严。
刺杀,突袭,近战夜战,向来都是他们的强项,所以,一套作战方案很快就制定出来了。
“中行説,你是汉人,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草原人。”
按照伊稚斜、中行説的算法,想要抵挡这五千人马,最少得配备两万五千精锐骑兵。
可是,结果如何?
打仗之前,本单于虽然丢了阴山以南的河套之地,可是,整个漠南、漠北、河西走廊和西域都在我王庭帐下。
“大单于,从探子传回来的图样看,这鹿鼎城的修筑者,似乎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