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
现在的河西走廊,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不赶紧往里头迁徙大量的人进去,那地方,迟早还是匈奴人、羌人的地盘啊。
这个时候,朕可以对杨川一边重用,一边试试探探,你特娘的一群蠢货也跟着瞎掺和?
嫩死你狗日的!
捉了那几名弹劾杨川的官吏,三五日后活活打死在廷尉府地牢,刘彻却犹自不解恨,索性传令,将那几家人的九族全部卖为奴,就编在迁往河西走廊的刑徒、赘婿之列。
做完这些,刘彻犹自气恨难当。
于是,在某一个醉生梦死后的黎明,皇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便将大长门崔九召进寝宫。
“崔九,朕适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雪原上,有一群野狼在追朕,朕精疲力竭时,只好拔剑而立,与群狼厮杀。”
“经过不知多久的厮杀后,朕却现,那些被朕斩杀的野狼,其实全都是朕的嫔妃、儿女、亲戚。”
刘彻躺在绣榻之上,脸色看上去有点黑,绿,在昏黄的羊油宫灯下,显得甚是疲惫,几绺头粘结在一起。
一看就曾出了很多汗水。
大长门崔九双手拢在袖中,仰面向天,仔细想了又想,这才缓缓开口:“陛下,这只是一个简单梦境而已,并无实意。”
刘彻伸手。
崔九端了一碗温茶递过去。
刘彻接过茶碗的同时,握住崔九的手,甚为歉意的苦笑道:“崔九,当年先皇在世时,我整日跟在你身后,喊你崔九大叔,如今,杨川、去病、曹襄那几个哈怂,也喊你崔九大叔。
这辈分,有点乱啊……”
刘彻在崔九的手背上轻轻抚摩一下,喝了一大口茶水,躺平在绣榻之上,目光幽幽,良久都不曾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九则侍立一旁,自然也没有说什么话。
名为主仆、君臣的两个人,就这般在寝宫里呆了很久很久。
直到雄鸡报晓,东方大白,刘彻方才摆摆手:“你熬了半宿,先去歇息吧,朕也趁机睡个回笼觉。”
崔九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出寝宫。
站在未央宫某座宫殿的台阶上,崔九老贼抬头看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么……”
……
杨川历,元狩元年,冬春之交。
长安城里一片死气沉沉,几乎所有的皇亲国戚、狗大户们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第二场‘巫蛊之祸’,提前爆了。
廷尉府重拳出击,自上而下,先在某一名嫔妃的寝宫中挖出沾血布娃娃,上面插满了锈迹斑斑的铁针,所咒之人,正是当今皇后卫子夫。
一时间,刘彻龙颜大怒,天下震动。
一场声势浩大的‘巫蛊案’开启,绣衣使者大肆捉人,不管是皇亲国戚、三公九卿还是什么大汉列侯,只要有线索,都可以先捉人、再审讯。
廷尉府的地牢里,人满为患。
方圆二三里之地,就连长安百姓人都不敢靠近,往往都会绕道而过,因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廷尉府地牢里传出的嘶吼和惨叫之声,会让人终身难忘。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
‘巫蛊案’的‘案情’也进一步酵,打击面也越来越大,最后,就连丞相公孙弘都被人攀咬,牵连其中……
……
‘巫蛊案’爆后一个月,杨川终于得到了准确消息。
他将手中的一卷羊皮纸随手丢进火中,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切,与他的预料出入不大。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却还是刘彻的手段实在太过高明,明明是冲着军功盖世的大将军卫青而去,却又以维护皇后卫子夫的名义开局。
只能说,真特娘的高。
只不过,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长安城的那一摊子烂事,因为,他自己正面临一场生死大战。
伊稚斜。
匈奴大单于伊稚斜的六万主力,在大汉奸中行説的劝说下,大举北迁,向北海一带秘密潜行而去。
估计再过半个月左右,便能抵达鹿鼎城……divnettadv"
一场接一场的大雪,冻死牛羊无数,很多匈奴人、羌人的小部落被大雪覆盖后,就此湮没在历史长河中,杳无音信。
远在几千里外的长安城里,接连几场大雪落下,倒平添了一些‘隆冬高炕、大被同眠’的情趣。
很多大户人家,享受着白铁炉子、涮锅、烧烤架、铁锅等‘杨氏品牌’,品尝着杨氏出品的白面馍馍、小腌菜、小榨菜,谈论着朝堂上的一些动态,喝醉了,还会指着某一个方向骂几句娘。
divnettadv"正所谓,放下饭碗就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