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無功而返之後,閃身往修完露頂的小屋走。奔波了一晚的梓悅看到了一張乾淨整潔的大床,瞬間倍感欣慰,終於可以卸去一身疲憊,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千羽隨著梓悅一起進了屋。
梓悅很好奇的回頭看著他。
這人沒事嗎?
昨晚不還一副死活不與她同屋的模樣嗎?此刻為何這般乖巧的跟她一起回來了?
一進屋,千羽就感受到了梓悅灼熱的視線,哪怕這個一扇影影綽綽的屏風,千羽也依舊能感受到梓悅粘人的目光。
千羽有些忸怩,此時他們二人應該比昨日更規矩疏離才對,畢竟此刻在外人眼裡他已經知道她女子的身份,要有所避諱才是,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跟了進來。
千羽侷促的背過身子,因為屏風後的梓悅已經窸窸窣窣開始解衣裳了,還有一聲悠長的哈切聲。
「大人如若要休息,那便出去吧。」
千羽進屋,其實只是想和梓悅聊聊余達體內魔物的事情,但是進來以後,梓悅絲毫沒有要與他攀談的意思,人家要休息了,他自然不能打開話題打擾別人休息,與其自討沒的杵在這,還不如出去。
外衣已經脫下,紅衣盪開掛在屏風之上,掩去了千羽的視線,懶洋洋帶著絲絲綿軟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出去做什麼,這屋子又不是我一人的,今晚就要同睡一屋了,你趁早習慣下也好,反正無論如何,今晚我不出去。」
不知為何,千羽覺得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薄唇忍不住輕勾,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
這邊,梓悅已經鑽入被窩,另一邊,千羽撩袍子坐在床上打坐。
裊裊青煙自雕花香爐中飄出,一方屋宇??內靜悄悄的。
安靜時,人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千羽清晰的聽見對上的床榻上,傳來的翻身的一聲,不一會又傳來了一聲。
千羽緩緩睜開星目,詢問道:「可是因為餓了,所以睡不著?」
想著,剛才梓悅說沒有用早膳,加上此刻這人翻來覆去明顯睡不著,故而千羽猜測,梓悅這是餓了。
對面屏風後傳來梓悅低緩的聲音:「不是……」
千羽眼睫扇動兩下:「那是為何?」總不會,是因為他在這裡,所以睡不著吧。
梓悅想的是,乞丐是因為回家的執念吸引來的邪物,那城主兒子又是為何會讓邪物跑到他身上去呢,就因為殺了乞丐?
梓悅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和千羽說,於是有些自說自話的開口:「在想昨晚遇到了一些事情。」
見梓悅不願透露,千羽反倒好奇心起來了,問:「昨日外頭下著瓢潑大雨,大人昨日留宿何處了?」
屏風後面傳來一聲輕笑:「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如虹玉說的那般,去逍遙窟了吧。外面如果真有這種地方,我還真就去留宿一晚了,也不至於一晚上吹風淋雨的,也沒睡覺。」
梓悅這一席話,倒是有些賣慘的意味在裡面,果不其然,千羽聽到這些話,心中愧意瀰漫,道:「昨晚,是我誤會大人了。」
有一些人,總有蹬鼻子上臉,臭不要臉的毛病,比如梓悅。
梓悅聽完,來勁了,一股腦從床上坐起,連聲音里的困意都消散了,高聲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千羽似乎被對面那人的動靜給嚇著了,一時無言。
梓悅卻是覺得,方才道歉那仁兄反悔了,於是長嘆一口氣,開始賣慘:「昨日我好心幫你敢走那偷窺之人,你卻污衊我做的那齷齪事,昨日屋頂坍塌,害得我一夜未眠,在外風吹雨淋,昨夜至今,一口熱乎飯都沒吃上,饑寒交迫,可憐至極,誰知我昨夜之苦。」
千羽俊低垂,大手緊握,雖知梓悅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但千羽還是覺得萬分羞愧。
「昨日是我不對,給梓悅大人道歉,對不起。」
須臾,對面傳來靈動笑聲:「罷了罷了,我也不是那般小氣之人,正好收你一顆夜明珠,你我的小恩怨,就此抵消。」
千羽點頭:「好。」那顆珠子,本就是送給她當做賠禮的,只不過他沒有說明而已。
梓悅復又躺下,心情愉悅的雙手枕在腦後,又道:「以後離虹玉遠一點,能有多遠就離多遠,她會仙藏術,被她占了便宜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千羽又點點頭:「好。」
這一些他都曉得了,但是聽到對面人的囑咐,還是乖乖的應和了一下。
躺在被窩裡的梓悅眉眼彎彎,聽那少年誠懇卻又乖巧是語氣,梓悅覺得心情特別舒爽,這時她不由的想起家中的千羽,若是家裡那位能有眼前這位少年這般乖巧聽話,她得省多少事。
這一會,反而困意襲來,不知不覺中,梓悅睡了過去。
千羽聞著對面有律的呼吸聲,也逐漸打坐入定。
今日的一日過的極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余萬華今日心情頗好,命人備了一桌山珍海味,宴請梓悅他們,說昨日事務繁多沒能好好招待他們,今日他要好好盡地主之誼。
梓悅他們自然是樂意之至。
夜晚,一行人如期入宴。相比外面的強風暴雨,城主府簡直是洞天福地,裡面燈火通明,歌姬舞女在宴席中間輕歌漫舞,薄裙如煙,舞如飛蝶,各個也長的膚白貌美,晃花了人的眼。
梓悅和千羽挨得極近,相比千羽避諱的神色,梓悅可就看得大方多了,紅紗掩住的雙眸正好給了她正大光明欣賞的機會,嘴角掛著的淺笑都帶著色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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