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闻言点头,却没有言语,有些话,也不需要太过挑明。
君吾仲闻言稍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道:“看来还是老七更了解父皇。”
君吾尚道:“我不是了解父皇,我只是能体会到百姓之苦而已。”
一句话,又怼的君吾仲片刻沉默。
须臾他道:“既然七弟那么了解,这件事不如我们联手调查如何?”
君吾尚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将视线看向元帝。
安静等着元帝话。
毕竟元帝将他们两个人都叫了过来,总不可能真的是为了听他们两人的意见。
这一看就知道元帝是想让兄弟俩一起调查这件事的。
果然,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元帝开口道:“这件事你们一起去查,最后能查到什么就看你们的本事,但朕需要的是一个能安抚民心的结果,希望你们不会让朕失望。”
稍作停顿,元帝又道:“事成后,朕对你们另有嘉赏,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君吾尚问道:“父皇的嘉赏若还是金银一类,那便算了,儿臣不缺。”
闻言,元帝就差没给君吾尚一个白眼,心道你自然是不缺银子的。
这些年在战场上缴获的好东西,君吾尚一件都没往宫里送过,全数入了自己的私库。
但这个是云帝一早定下来的规矩,所以君吾尚这么做也不算违反国法的。
元帝当初之所以定下这么个规矩,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军中将士的补给问题。
毕竟前线距离京城还有些距离的,若物资补给都从京城走,路上耽误的时间会有些久。
而有的时候,前线补给要的急,京城一时半会也送不过去。
自那以后,元帝便立了规矩,但凡是在战场上缴获的东西,一律不需要充入国库,君吾尚便自行转换成银子,用在军中。
自那以后,君吾尚每每打完仗都直奔敌军物资补给站,搜刮的可谓是一毛不剩。
这么些年下来,前线军队别提多肥了。
引得京城不少官员都嫉妒不已,最严重的一次,御史台联合四部弹劾君吾尚。
说君吾尚意在囤私兵,让元帝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些银子充入国库,还要将君吾尚手中的兵权削弱之三分之一。
元帝听不下去,当场就都了火,冲着他们吼道:“银子收回,兵权削弱,那前线你们去守吗!”
就这一句话,彻底封死了朝臣们的嘴。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事,直到上次宫宴太后提起。
元帝道:“此事若能平息,朕便允诺你们一个要求。”
君吾尚问:“任何要求都可以?”
元帝点头道:“任何要求都可以。”
话落,兄弟俩眼中纷纷露出一抹精光,元帝尽收眼底却不拆穿。
再次交代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后,元帝便让兄弟俩离开了昭和殿。
待人走后,元帝对着空气中说道:“盯着他们,有任何进度及时汇报。”
“是。”
镇国公府,春晖苑
姜语卿几人从茂意客栈回来后便直接钻进了姜语卿的卧房。
进去前,姜语卿让小小和天璇在门外守着,只领着杜城进去了。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这样有些不好,毕竟男女有别。
但姜语卿说正事面前都是浮云,杜城便也打消了那些想法。
两人进去后,姜语卿招呼杜城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对面。
姜语卿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杜城,她问:“你刚才在客栈看出什么了?”
杜城直接道:“小姐,那考生是死于他杀。”
姜语卿:“细细说来。”
杜城道:“我观察过他的尸体和房间周围的环境,先是那考生的死状,面部朝上,双眼凸起,表情狰狞,嘴唇微张,符合被吓死的特征。但我检查过,那考生的致命伤在腹部,腹部的伤口我也检查过,血肉外翻,看伤口的形状,凶器应该是一把长三寸、带着齿距的短刃,具体是什么,我暂时想不出来。”
闻言,姜语卿表情复杂问道:“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杜城想了想说:“大概估计是我们到客栈前一个时辰。”
姜语卿:“也就是说,那考生刚送回客栈就被人杀了。”
杜城点头道:“小姐,我觉得,杀死考生的人,应该还在客栈里。”
姜语卿:“说说你的依据。”
杜城道:“我观察过那间客房,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上的,而窗外是一片湖泊,水很深,寻常不会游水的人跳下去,几乎没可能生还。再者,凶手若当真是从那里逃走的,定会有人听见落水声,但我问过那些人,他们都表示没听见过落水的声音。再者,那考生倒下的位置也很奇怪,他倒在了离床大概十步远的地方,而且只着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