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时,看着不成形的衣裳,心神俱灭。
身上痛得想要散架,却又不得不强撑着捡了夜非滕的外袍,披着从后山逃了出去。
“青萝,你怎么还不起来?”西梅来敲门,破天荒见到了赖床的我。
从前的我,是从不肯休息的,只一个劲地苦干,为的就是多攒一些银两。
我艰难地掀开眼皮,一眼看到了坐在我面前一脸激动的西梅。
她身上穿着的前几日去东街新作的衣裳,且还看得出特意打扮了一番。
鼻尖一嗅,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秦嬷嬷召集我们都去前院候着,说是王爷要来亲自挑选随身伺候在里屋的婢女。就连主母那边院子里的不少人都托了关系跑来了。你也快起来,我们一起去。”
我可不去!
昨夜被夜非滕按在身下,直至到今日天明,才放过了我。
身上的骨头,到现在还疼得厉害。
一想到当上贴身婢女,就要与那个如恶魔一般的夜非滕朝夕相对,我就后怕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直至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我才虚弱地对西梅说道:“我好像是病了,西梅,麻烦你向秦嬷嬷帮我告个假,我今日想要休息。”
我的声音一出来,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都不怎么能发出声来。
看来是昨晚上呼救求饶,将嗓子彻底喊哑了。
西梅越发忧心地看着我,还止不住地叹息着:“怎么就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
“多好的机会,要是能到王爷跟前去。。。。。。”
可千万别,我恐慌地打算她的话:“西梅,你再不去,就要来不及了,你快去。”
西梅刚要起身离开,又止住了脚步,问我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
摄政王府,只用三位郎中,两位郎中是专门给主母与夜非滕看病的,另一位则是负责府上所有奴役婢子。
婢子们要看病,还需要另外出诊费,这两年,每每我病了,都是生挨过去的。
就为了嫁妆能够备得再丰厚一些。
“不用,睡上几日也就好了,只劳烦你记着帮我同秦嬷嬷说一声。”
西梅忍不住长吁短叹,她嘟嘟囔囔:“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轴?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这才两文钱,你都这样不愿意。平日里也不见你给自己张罗好看的衣物配饰,你到底存着银钱,要做什么!”
“这个世上,我就没见过能像你这样待自己这么刻薄的了。你这叫做不自爱。”
我被她念叨得头疼,艰难地扯着嗓子挤出了点儿声音,叫她赶快去院子里。
西梅无奈地干瞪了我一眼,“那你可别像先前那样无趣了,等这次病好了,给自己置办一身好的,别再苛待自己。”
当时,我与西梅都是这么想的,秦嬷嬷只是说了要大家去前院参选,又没说人人都要去。
左右我也病了,能躲过了也就躲过去了。
再加上我只是个最最下等的婢女,那些能够参选的,起码也得是二等三等婢女。
这些年在摄政王府,我也总是低调务实,只知卖力干活,即便没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惊奇的是,那前院离得也不算近,我却将那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许是昨日夜里将自己折腾个半死,还将自己给累病的夜非滕已经到了,前院原本还有些叽叽喳喳声传来,这会儿已是鸦雀无声。
我似乎能够看到院子里惶惶恐恐又心中满含期待地跪了一地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