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见状,拿起桌上佩刀重重一拍,忽然指着畏缩在一旁的阿程道:“那个瘸子,你来说。”&1t;p>
阿程眼中怒色一闪而过,畏惧地看了师父一眼,见严琛闭眼点了点头,才慢慢拐着走上前来。&1t;p>
张校尉将这对师徒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倒也不为难他们,叫手下军士给阿程搬了张凳子,让她坐下回话。&1t;p>
阿程怯怯开口道:“这事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还得从去年腊月说起。”&1t;p>
张校尉见她小小年纪,说话老气横秋,忍不住想笑:&1t;p>
“那你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可你若想编瞎话糊弄我,就别怪我打断你另一条腿。”&1t;p>
一旁严琛想帮徒弟说好话,被张校尉一个眼神瞪过去,立即闭了嘴。&1t;p>
阿程接着道:“去年腊月,承恩侯被人吊死在家里各位好汉都知道吧?”&1t;p>
张校尉一愣,承恩侯遇刺他们当然知道,这小子提起这事干什么?&1t;p>
他厉声道:“别提那些无关的事情,我问的是你们的事,你扯上承恩侯做什么?”&1t;p>
阿程委屈道:“这怎么是无关的事情,我们的事分明就是因为承恩侯遇刺被牵连进去的,你不听这些我也没法说啊。”&1t;p>
这回四人都呆愣住了,怪不得那位燕掌柜不敢说,原来里面的水还挺深。&1t;p>
张校尉好奇心大起,神色和缓下来道:“那你说来听听。”&1t;p>
阿程略微思索了下,道:“承恩侯遇刺后,我们坊里受了些牵连,我们铺子也牵扯进去了。&1t;p>
“前后有三伙人来我们铺子里让我们炼药,第一次来的人,皇上审问了我们以后,亲自认定那人就是刺杀承恩侯的刺客。”&1t;p>
“皇上?”四个军士惊得异口同声地呼叫起来。&1t;p>
阿程似乎对他们的惊诧毫无所觉,点点头继续道:&1t;p>
“是啊,皇上亲自审的。后来兰大人就派了禁军在我们店铺旁蹲守。&1t;p>
“过了几个月,又来了两个人找我们炼药,被兰大人的人现了,满大街地追捕,那两人好像有些本事,听说他们最后都逃脱了。”&1t;p>
这岂止是有些本事,在京城能从禁军手里逃脱,本事大了去了。张校尉四人越听越心惊。&1t;p>
“第三次是两个来月前,又来了个年轻公子,还是要找我们炼药。那人坏透了,没说几句话就动手,我的腿就是被他打断的,我师父差点被他打死,头上破了个大洞,流了好多血,昏迷了半天才醒过来。&1t;p>
“我还有几个玩伴也都被他打伤了,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兰大人赶过来救了我们。”&1t;p>
阿程说到这里,怯怯地看了几个呆愣的人一眼,继续道:&1t;p>
“你们几个是第四波过来要炼药的人了,这事周围街坊们都知道,所以大家才会那么戒备你们。”&1t;p>
张校尉四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没头没尾说了一番话,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却又都已经明白了为何今日店铺里所有人都那么反常了。&1t;p>
他们还没从皇上曾经亲自审问过眼前这对师徒的震惊中回过味来,张校尉已经从阿程话里理清了一个关键讯息:&1t;p>
但凡来这家药铺找他们炼药的人,都会被禁军盯上甚至追杀,而这一切似乎和承恩侯遇刺有莫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