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或是兽,眼部都是最为敏感的部位,那蟒蛇遭此重创,登时疼痛难忍,彻底癫狂起来。
巨大的身躯在密林里疯狂翻滚,溅起无数断枝碎石,朝着阿程师徒风卷而来。
燕回迅后退,挡在阿程身前,手中钢刀舞得呼呼作响,将多数飞来的树枝碎石挡了下来,仍有不少落在两人身上,很快两人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口,好在都是些皮肉伤,不至于伤筋动骨。
师徒二人迅远离巨蟒,由着它在林中翻滚消耗体力,此时若是再撒上一把迷药,那蟒蛇怕就无力折腾了。
只是这样,巨蟒一时根本死不了,还是要设法近身刺击七寸之处。
燕回嫌弃地看着手中的钢刀,对阿程道:“你去崖壁上把那把剑取过来。”
阿程应声而去,很快便将秦氏师兄弟遗落的佩剑取了过来交给师父。
燕回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满意地点点头,将钢刀递给阿程道:“你在这里等着,当心别伤着了,我过去看看。”
此时那蟒蛇似是力气小了许多,翻滚起来不是那么快,地上已经掀起了一个大坑,蛇身陷在坑里一时翻不出来。
燕回跃上树梢,慢慢向巨蟒靠近。那蟒蛇另一只眼睛见到有人过来,想要支起身子袭击来人却力有不逮,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靠近的燕回。
燕回瞅准时机,忽然从树上跃下,手中利剑用力朝蟒蛇七寸处刺去。
燕回一击得手,来不及拔出利剑,身子往后急退,堪堪避过蛇尾的倒卷。
那蟒蛇一击不中,痛的身子蜷缩起来,深坑里漫起一片血雾,久久未曾消散。
直过了半个来时辰,巨蟒再无动静,师徒二人才敢往前去察看。
那蟒蛇还有微弱的气息,坑底流了一大滩鲜血。
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此时才现这一场恶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两人身上大小刮伤无数,衣服也已破烂不堪,十分狼狈。
这幸亏是两人近期功力大进,否则根本无法与这蟒蛇缠斗,不如趁早离开。
阿程强撑着将搁在远处的背篓取过来,师徒二人先给伤口上了药,再匆匆吃了些干粮。
此时林中已经有不少闻着血腥味过来的野兽,站在远处虎视眈眈,这个地方怕是不能久留了。
阿程望着坑里硕大的蛇身,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
燕回道:“若是以前我们可以在山洞里慢慢泡制这条蛇,现在是不行了,承恩侯府的人不知道何时会过来,而且这次来的必定有高手在其中,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守在这里,你去山洞里取些东西来,再想办法把里面那个小洞堵好,不要让人现里面的东西,这样过上一段时间也许我们还能来这里歇脚。”
说完又细细叮嘱了阿程一番。
天色不早了,师徒二人不再犹豫,立时动起手来。
阿程清空背篓里的东西,装上半篓泥土,又到绝壁附近捡了些枯枝和石块,轻松爬上山洞前的平台。
阿程心中暗自高兴,若是以前背上这么沉重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上得来?
阿程一上平台,便在平台上现了一把利剑,这下再无侥幸,那中年剑客师兄弟怕是真死在了这巨蟒嘴中。
还未进洞去,便闻到洞里出的阵阵腥臭味。
阿程甚是可惜,他和师父在这几年常来这个山洞,每次走前都会洒上药粉,防止野兽进来,里面一直很干净,何时这样邋遢过。
阿程点燃一个火折子,小心进得洞去,只见满地的碎骨,奇臭无比。
时间紧迫,管不得许多,阿程迅打开小洞,将里面用得上的都东西都收拾出来,药炉药罐都装进了背篓。
上次腌制的不少飞鸟因没有来得及晒干,已经臭,阿程也一一从小洞里搬出来,再将稍大的物件拖至洞口附近,用里面的米袋水缸顶结实了,再将背上来的石块、树枝卡在洞口,填上泥土,用力夯实。
如此上下几趟,又背上来不少砂石,将小洞口彻底封死,确保外人现不了这个小洞才罢休。
临走前阿程收拾了些碎骨扔在小洞位子上,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才背着东西去找师父。
来到密林里,附近闻着血腥味过来的野兽更多了,还好上次见到的几头野狼没过来,否则又要折腾好一会。
阿程从背篓里拿出几只臭的腌鸟,远远的扔出去,野兽们很快就蜂拥着过去抢食。
阿程来到蟒蛇葬身之处,现师父已经用倒地的树木扎了一个结实的木筏,木筏只有三尺多宽,却有两丈多长,在山林里拖行十分便利。
阿程连叹师父高明,想得太周到了,这木筏等会还可以在小河里游行。
燕回从背篓里取出几个药罐,切开蟒蛇的伤口,装了几罐蛇血,再晚些这些血就要凝住,再也取不到了。
取完蛇血,燕回用油布将蟒蛇身上的伤口封住,不让血腥味再弥散出来,师徒二人这才换去身上破烂的衣衫,在坑里把破衣服一把火烧掉。
现在就要想办法把这巨蟒搬上木筏。
这蟒蛇身形太大,怕是有五六百斤重。二人割了些藤蔓绑在蟒蛇身上,一点点往外拖,又怕地上的石子划伤蛇皮,不敢太过用力,直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这蟒蛇搬到木筏上。
二人快将土坑填了起来,掩去坑底地蛇血。
再在周围稍微整理一番,尽量掩去二人行迹。
附近早已一片狼藉,根本无法遮掩,若是有人来到这片密林,必定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恶战。
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尽早远离这里才是正理。
师徒二人拖着木筏在林中穿行,阿程又扔下不少腌鸟,使得周围野物不再跟过来。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夜间密林危险重重,师徒二人不敢耽搁,埋头赶路,直行了两个多时辰才来到小河边。
将木筏推进小河,两人坐了上去,直到此时才松下一口气来,顿时觉得疲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