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胳膊外露,乖巧的抱着被褥一角,睡颜恬静无半点愁绪,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她睡觉。
陈渊脱鞋上了床,动作很轻。
一夜浪费了。
今夜在走出正殿去凤阳殿找她的路上,陈渊就再也无心同她闹下去。
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了的,
他又何须去争个输赢。
只要她愿意在自己身边就好。
比起之前她已经好了很多,起码学会了安慰人,
知道他忌讳什么,已经懂得了避嫌。
陈渊想好了,
往后,好好过日子。
陈渊伸手将白池初裸露在外的胳膊,放进了被褥中,再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事情如何,
都由他来处理。
她只需要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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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难得起了个早。
眼睛一睁开,心里头装着事,也没那心思再去睡回笼觉。
外头滢姑已经候着了。
见白池初醒了,忙地上前,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告诉了白池初一个惊人的消息,“今儿早上二姑娘进了地牢。”
皇上亲自下的令。
对外将消息封的死死的。
可滢姑知道,白婉凌这回当真是亲手将自个儿断送掉了。
昨夜滢姑听了娘娘的吩咐,去了一趟那小院子,清欢的态度与上回截然不同,对她爱理不理,若不是碍着自己的身份,八成就能当着她的面,关了门。
“娘娘高贵,姑姑这等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少来这地方,别降了自个儿的身份。”清欢进门就对滢姑说了这么一句。
滢姑气地猛抽了一口气。
“你家姑娘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你这不是忠,这是在害她。”滢姑也是气着了,逮着清欢就将事情挑明了说,“你要是个长心眼的,就该好好劝劝你家姑娘,让她早些回去白府,这宫里可不只是她一个聪明人,她是什么居心,想耍什么手段,还想着能瞒住谁不成。”
滢姑见清欢渐渐变了脸色,又说道,“这宫里的人呢耍起心眼来,还轮不到你家姑娘,娘娘若是个记仇的,单是她那一把相思粉,你家姑娘如今恐怕也不会安然无恙的住在这里,说到底还是因为姐妹一场,娘娘给她留了一条活路,总不能还指望着娘娘来哄着她,劝着她。”
清欢低了头。
“二姑娘呢?”滢姑见那屋里黑灯瞎火的,问了一声清欢。
“小姐已经睡了,姑姑回吧,这些话等明儿小姐醒了,我带给小姐。”清欢没让滢姑进去。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滢姑也没再候着脸皮非要留。
待滢姑一走,清欢便匆匆地回了屋里。
清欢推门进去,屋里没点灯,淡淡地月色洒进来,白婉凌抱着自个儿的身子缩在了床边上,满脸泪痕,整个人都在发抖。
清欢又重新关了门。
走过去想将她扶起来。
谁知刚碰上,白婉凌突地一把将她甩开,“别碰我,脏。”白婉凌的泪珠子顺着脸庞不断地往下|流,
清欢看着白婉凌,突然掩面痛哭了起来,“小姐,咱们都招了吧。”
一个将死的太子,和她的清白。
到底哪个重要?
清欢就不明白了。
小姐是如了愿,今儿夜里太子死在了她手里,但小姐搭上的是她的清白啊。
滢姑刚才那话倒是没有说错。
这宫里的人玩起心眼来,她家姑娘根本就不是对手。
那看管地牢的王大人又岂是个善茬。
几次都对小姐图谋不轨,这回小姐自个儿送上门,当初白婉凌是如何给白池初洒的相思粉,今夜就报应在了她自己身上。
落到如此地步,
也该结束了。
虽说晚了些,
可又怎能让那行了龌龊之事的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