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吃吗”烟深看向病床上的人。
顾青收拾桌面没回答,珍珠“妈妈等会儿有护工喂。”
“什么病”烟深又问。
珍珠“植物人。”
这是烟淼来到纽约昂里斯艺术学院的第六天,也是中国传统最重要的节日春节。
中国春节在美国法定假期之列,学校放不放假看学校的安排。昂里斯艺术学院的这天和以往其他的一天并无区别,要是在国内,一定是灯笼高挂,万家灯火,喜气洋洋的热闹场面。
烟淼下课回寝室的路上忽然就有了思乡情绪。
她住在四房一厅的国际生寝室,一位韩国室友,两位非洲室友。韩国室友非常卷,几乎见不到人,非洲室友倒是很热情,热情到烟淼这个外向型社交达人都觉得恐惧。
她关上房门,回拨烟母打来的视频。
国内时间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烟父烟母正在吃汤圆。
烟淼问“今年的对联谁贴的”
烟母“你哥贴的。”
往年的对联都是烟淼自己画亲手贴的,她“哦”了声。
烟母见她的背景像是在寝室,“学校不放假”
烟淼“放,马上出去过年了。”
“我就嘛,国外也要过年的。”烟母转头对烟父道。
烟淼问“哥呢”
烟母“起来就生气,也不声,清儿八早就跑了,一年到头就过一次年,初一天不好好待在家尽在外野了。”
眼见烟母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烟淼赶紧“爸爸妈妈新年快乐,你们慢慢吃,挂了。”
挂断电话后烟淼在桌上趴了很久。
除了感受不到年味,短短几天,她出了很多状况。
先是老师讲课语飞快,专业词汇过载,烟淼坐在教室里跟听天书没区别。再其次就是烟淼的口语很拉胯,语言果然不是几个月能成的,考托福时背了很多语料,加上口语陪练老师的技巧才应付过了考试,实际生活运用根本不行。
去买东西只会thisohiso,被人撞了脱口而出thankyou闹笑话。
好在情绪收拾得快,烟淼将书包里的录音笔拿出来放慢重听课程。半个小时后,搁在一旁的手机呜呜震动。
闻泽问“怎么不回消息。”
烟淼颈窝夹住手机,在台灯下恹恹地转着录音笔“忙。”
闻泽“忙什么”
烟淼“学习。”
闻泽“现在已经下课了。”
录音笔在纤细的手指间来回打了几个转后落进掌心,烟淼握住,“看来你对我的课表了如指掌。”
闻泽“我对你的心情也了如指掌。”
烟淼陷入瞬间的愣怔。
他好像,总是能轻易察觉出她情绪里的低落,即使隔着十万八七里,隔着模糊掉声音的网络。
烟淼扔掉小小的录音笔,一手托腮,另外一只手的指甲盖在桌面反复滑动。
“英语太差,听课听得很痛苦。”
闻泽“试过用录音笔吗”
烟淼“试了,还是不行。”
专业词汇要一个一个地查,效率太低,一个小时的课需要花费半夜甚至通宵。
烟淼望着窗外的月光叹气,她本应该躺在被窝里收压岁钱的,虽然烟父烟母已经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来红包。
闻泽“音频来。”
“算了吧。”烟淼知道闻泽特别忙,过年都没回家,不定现在正坐在私人飞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