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巳一進門就感到空氣中一陣波動,他迅閃過,利刃的寒光閃爍著映在他眼眸上,柳子葉已經繞到那攻擊者的背後,越也攻向那人的腿部!
凌巳這才看清,攻擊他的異人是個猞猁獸人,這個猞猁倒是只有頭部異化,身體還是人類的模樣。
他身邊的狼人和這棟房子裡的其他異人一樣,全身都異化了。
柳泉攻向了狼人,狼人敏捷比不上柳泉,柳泉在狼人周身閃來閃去,手揮舞之間,狼人身上就出現了無數小傷口,但這狼人皮糙肉厚,忍耐力很好,狼人死命與柳泉周旋,加之力量又大,柳泉被狼人擊中一下,這一下讓柳泉往後滑去,一時吃痛得皺了皺眉。
凌巳的心裡有個聲音說道:「我來解決它。」
凌巳微微側過了臉,沒有答應。
不過很快,事情出現了變化,狼人的動作越來越慢,他的身體漸漸不穩,柳泉抓住機會一個猛衝,使出了致命一擊。
猞猁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腦袋不自覺地甩了甩,「你們做了什麼!」
凌巳定睛看向他,隨即問道:「你沒吃過肉?」猞猁驚得一頓,柳子葉的手已經掐在他的脖頸,越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猞猁的腹部,猞猁忍不住身體彎曲成弓,凌巳急忙制止道:「等等。」
越停止了攻擊,但眼睛死死注視著猞猁,猞猁腹背受敵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喘著粗氣老實站著。
凌巳奇怪地走近猞猁,他的手摸上了猞猁的臉,猞猁不知道面前這個古怪的男人想要幹什麼,但他識地沒有反抗。
凌巳扯了扯猞猁臉上的毛皮,是真的,他的頭部的確異化了,這倒是奇怪了,「你沒有吃過?」他沒有從猞猁的身上聞到那股味道,那股吃過肉的味道。
猞猁的眼睛閃爍不定,嘴唇緊抿,像是在想著怎麼編理由。
凌巳沒有急著逼問答案,而是問道:「你要跟我們離開嗎?」
猞猁眼睛一亮,又黯淡了下來,「我變成這樣了,還能出去嗎?」
「沒有吃過肉,可以離開詭域。」
猞猁念頭一轉,就知道詭域指的是哪裡,但他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出去了之後呢?外面的世界容不下我。」
「不會的。」凌巳認真地回道:「我們是一樣的。」
猞猁有些不明白凌巳什麼意思,但心裡已經動搖,要是能離開,誰想待在這個地方!
他遲疑了一會兒,眼帶懇求道:「能帶其他人一起走嗎?」
他告訴凌巳,這裡有個地下室,那裡關押著。。。一群人。
大概是對自身力量太過自信,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只有兩個人把守,他們很快清除乾淨後,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舊主人一定不知道,這裡的用途會變成現在這樣。
凌巳掃視了一圈,這裡大概豢養著十多個人,他們的手腳都被鎖鏈禁錮,一個個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胸口輕微地起伏著,那副模樣就算沒有被鎖住,大概也不會有力氣逃走,若是一打眼看下去,會以為這裡只有一堆屍體。
除了一個人,極為與眾不同。
那個男人是唯一被關在牢籠中的,他瘦弱纖細,呼吸微弱,但這不是令凌巳感到特別的地方。
他看起來像是個普通人類。
他的頭部沒有異化,從露出的手腳來看,也很普通。
這樣的普通,在這裡卻是那樣的奇怪。
猞猁大概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凌巳知道,他的視線不自禁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停頓了很多次。
見猞猁不準備主動提,凌巳便問道:「那個人,沒有異化?」
猞猁不動聲色地回道:「我也不知道,他被抓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但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所以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還能維持以前的樣子。」
凌巳緩緩走下階梯,一步步地靠近那個牢籠,他看向蜷縮在地的男人,那男人臉上泛紅,呼吸略顯急促,看上去好像發燒了。
凌巳又看向牢籠上的鎖,「有鑰匙嗎?」
猞猁搖了搖頭,「鑰匙在領手上。」
凌巳看了一眼柳子葉,柳子葉的手摸上了鎖,他的手上像是有某種物質,迅腐蝕著鎖。
「咔。」鎖斷開了。
凌巳想要走進牢籠,柳子葉阻止道:「危險。」
凌巳頓了頓,「那就把他拖出來吧。」
柳子葉進入牢籠,冷漠地看著地上的人,抓住他的一隻手就往外拖,猞猁看著柳子葉野蠻地拖著那個男人,害得男人撞到柵欄,疼得眉頭緊皺時,猞猁臉都僵了。
等到柳子葉將男人拖出牢籠時,男人的頭上已經多了好幾個包,大概是覺得痛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當男人看向凌巳的時候,凌巳的呼吸停頓了一瞬,男人的眸子是冰透的藍色,身處地牢,也不掩他的美麗。
他茫然又天真地望向凌巳,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神啊,您來拯救我了嗎?」
他忐忑地眨著眼睛,像是只無辜又無助的小白兔,哪個人看著他能鐵石心腸。
柳子葉擋在了男人身前,擋住了那雙眼睛,「主,該走了。」
凌巳意識到在這裡耽誤太久,該去和李洪梅他們匯合了。
他轉頭對猞猁說道:「你放他們離開吧,我要去找同伴。」
還未等凌巳邁開腿,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腳踝,柳子葉狀似無意地抬腳,下一秒就要踩到那隻手,那手卻靈活地躲過了柳子葉的「無心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