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學遲一些,現在還在華國政法讀法律。」年樂微笑輕和,沒有半分氣惱模樣。
「我也是第一次來展會幫忙,都聽白姨安排。」
「華國政法?」站在母親面前的女孩驚訝看向年樂,繼而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父母。
「這不是華國很厲害的大學嗎,我做交換生都進不了。」
「白經理,你這就有些大材小用了。」另一嘉賓笑著開口,「把高材生弄來當安保,白經理你怎麼想的?」
「我這不是忙嗎。」白嫆努力揚起笑臉,「交給手下人辦,他們亂來!」
看著眾人別有深意的目光,白嫆暗暗咬牙,回頭看向年樂。
「年樂,維斯特夫婦對這幅畫感興,不如你來為他們介紹一下?」
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年樂身上,年樂看向白嫆,看到她嘴角不斷揚起的笑容。
其他人不清楚,白嫆還能不知道,年樂前天才來的會場,一直在培訓當安保,別說了解這裡的畫,就是展品簡介恐怕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考個好大學有什麼了不起。
白嫆眼中的笑意堆疊,下一刻就看到年樂邁步站在畫作邊。
「我對書畫了解較少,如果有說錯什麼,還請諒解。」
年樂眸色清和,「這幅作品,是蕭子宣在其師父王翡丹指導下所畫,比起他現今的畫作,更顯簡約,但卻不失情調,寥寥幾筆簡括不繁,高度概括,非常的純粹,師徒二人都擅長工筆畫,這幅是蕭子宣在師父指導下的嘗試……」
維斯特夫婦聽著講解看畫作,確實發現這位年輕畫家,早期的作品似乎比現在更有靈性。
眾人聽的仔細,白嫆一點點捏緊身邊的手,緊緊盯著年樂的側臉。
年樂講解完畢,維斯特夫婦對這幅畫興更甚,剛想開口說什麼,只聽展會另一側突然傳來喧鬧聲,一中年女士氣勢洶洶的拿著噴漆罐,在高掛的畫作上突然一頓噴。
畫作有保護不會受損,但這舉動著實驚人,周邊保安立即去阻攔,但女人身邊也帶著幾個人,身手不凡,和保安混戰一團,女人似乎對這種事非常有經驗,用噴漆罐在畫作上噴了個「騙」字。
「這是怎麼回事?」維斯特夫婦愣在當場,買畫的心思頓時減了大半。
「大家聽好了!」中年女人扯下臉上的口罩,聲氣十足,看穿搭也像個貴婦,身邊還有另一女人陪伴。
「我就是畫家王翡丹的妻子方芳,當年白嫆和我交好,騙我說能把我丈夫的畫賣出高價,我信任她,沒想到她是空手套白狼,從我這騙走我丈夫的畫,多次展出不售,只為給蕭子宣造勢!」
「我不缺錢,但她做的實在過分!」
方女士從奢侈品包包中拿出一沓美金,直接撒了出去。
「蕭子宣早就和我丈夫決裂,當時兩人說的清清楚楚,不再是師徒!」方芳眼中帶著憤怒,伸手指向白嫆。
「為了賣蕭子宣的畫,白嫆你竟然還打著『傳承』的名號,把我丈夫的畫和這逆徒的畫擺在一起,我看你是想死!」
不等幾人反應過來,方女士幾步上前就要扯白嫆,白嫆慌亂躲避,拿過一位嘉賓手中的飲料,扔向對方。
方芳躲閃不及,被淋了一身,還要再追,卻被幾個及時跑過來的安保拽住。
白嫆似乎是怕極了這女人,轉身躲的不見蹤影,幾個負責人也避開爭端,現場一片混亂,幾位嘉賓在一旁目瞪口呆,只能本能的護住妻子孩子。
「都住手!」
猛地一聲,現場突然安靜下來,眾人看向發聲的人,才發覺是那位長相溫潤的青年。
「非常抱歉給各位帶來的不便,今天的畫展將要提前結束,為了大家的安全,現在請諸位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有序離開。」年樂眸色沉穩。
「aB區安保人員,護送參會嘉賓安全離開會場。」年樂眼中透出幾分鋒銳,按下領口的麥克風按鈕。
幾個拉扯方女士的保安有點猶豫,對上年樂視線,只見青年快步走來,脫下西裝外套,遮在方女士被飲料淋濕的身上。
「愣著幹什麼。」年樂眉頭一抬,幾人快反應過來,去護送賓客。
「副隊長,請你去找白女士。」年樂扶著方芳朝另一邊走去,「c區保安,清理噴漆和地上的美金。」
和方芳一起前來的女士仿佛此刻才回過神來,慌亂用脖中的絲巾遮住臉,快步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
「沒事,我身子骨健壯著呢。」方女士一臉驕傲,「霍……」
方芳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身邊女士捂住嘴。
霍夫人緊緊盯著方芳,「豁什麼,你是豁出去了,你來之前也沒告訴我要幹這些,讓我好歹也帶幾個保鏢。」
方芳眨了下眼,大概也明白過來,霍姐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她。
「你這是帶我們去哪?」方芳扭頭看向另一邊的青年,和他拉開距離。
「我告訴你,我不怕去公安局,白嫆她欺人太甚,我大不了被拘留幾天!」
「我不會帶您去警察局。」年樂看著周圍,熟練的避開監控,移開擺放的雜物,將人從側門帶出展廳。
方芳警惕看著面前的小路,再看旁邊的青年,實在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放自己離開。
「我很欣賞王翡丹先生的作品。」年樂露出分笑容,「您是他妻子,我自然不能讓您被困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