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樂當著眾人面表明態度,沒有一點心理障礙,看來他是真記不起從前。
車輛啟動,孟賢德看了會窗外,再看年樂,表情和藹不少。
「年樂,最近要是不忙,不如去你白姨最近辦的書畫展幫幫忙。」
「書畫展?」年樂有些詫異,「白姨會書畫?」
「她當然不會。」孟賢德臉上帶著笑意,「這兩天展出的,是與拍賣行有過合作關係的畫家作品。」
「可是……」年樂眼中帶過分遲疑,「我沒有做過這些。」
「去多學多看。」孟賢德異常寬容,「你馬上進入大四,實習就來你白姨的拍賣公司,要是做的順手,畢業直接來工作怎麼樣?」
「白姨會同意嗎?」年樂眸光清澈,仿佛還在猶豫。
「雖然她是公司的法人,還是業務部經理,但我要你進入公司,沒有人敢反對。」孟賢德目光看向遠處。
「時代發展的快,這些年你白姨乾的越來越力不從心,孟城在外另起爐灶,至於無憂,年紀小膽氣弱,不堪重用。」
孟賢德視線移向坐在旁邊的年樂,露出幾分感慨。
「世界啊,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前排的司機看著紅燈緩緩踩下剎車,從後視鏡中看容貌精緻出塵的青年一眼,沒有做聲。
「您和白姨正值壯年,怎麼會力不從心。」年樂揚起笑來。
「進公司我可能不太行,但去展會上幫忙,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我應該還可以。」
「也行,看看你表現。」孟賢德故作輕鬆開口,「你沒有被林老那些徒弟三言兩語騙去,我就知道你有辨別能力。」
「他們編的太過了。」年樂笑著看向孟賢德。
「他們口中那種像禽獸一樣的人,怎麼可能有。」
孟賢德神色一凝,但也說不出什麼,司機竭力繃住表情,看著綠燈亮起,抬腳讓車繼續行駛下去。
***
「真的太過分了!」中式大院裡,羅卜陽提著褲腰,余怒未消。
「帶孟賢德來便罷了,他竟然還在師父門口說出那樣的話,也就師父沒醒,要不然我非和他比劃比劃!」
「你行了。」溫婉也是長嘆一口氣。
「他完全記不得我們和師父,再被孟賢德一頓騙,沒和我們翻臉都是好事。」
池眠眠和小狗蛋蹲在一旁,聽著旁邊低低的啜泣聲,池眠眠扭頭伸手擦去小狗蛋臉上的眼淚,才發覺這孩子竟然這麼傷心。
「小師叔為什麼不信我呢。」狗蛋難過癟嘴,「非要我把學校里贏來的誠實之星獎狀拿給他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