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樂收回手機,打開企鵝。
「我也沒有它。」霍蔚然將鍋擦的仔細,不看年樂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機。
想起霍蔚然常年在澳洲生活,年樂本想查一查澳洲群眾用什麼社交軟體,但看弟弟態度冷硬,年樂也意識到對方不想和自己交換聯繫方式。
不過也對。
借住十幾天而已,兩人連朋友也稱不上,哪怕不交換聯繫方式,照樣也過得去。
「可以不加。」年樂收起手機,看向正在低頭擦廚台的弟弟。
「那你至少保證,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傷到自己。」
已經在這白吃白住,要是再讓霍蔚然橫著出去,哪怕霍家人明事理不責怪,年樂自己良心都過不去。
霍蔚然擦拭的動作微頓,幾乎可以想像到身後他的表情。
失落,但眼中依舊帶著掩不住關心。
他已經做到最好,但連一個小小的獎勵都得不到,還要堅強無視未來伴侶對他感情上的傷害,開口全是對喜歡人的關切。
霍蔚然用力擦拭廚台,沉默將髒紙巾扔入垃圾桶,轉身上樓。
現在的霍蔚然,沒什麼好被人喜歡的,他要是知道自己永久性傷殘的真相,他也會離開。
似乎是事故打擊到了弟弟,霍蔚然中午沒有吃飯,年樂下午剛熱好剩菜,就看到霍蔚然下樓走向餐廳。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年樂將舊飯菜端上桌,霍蔚然盯著桌面上的水煮牛肉,嫩炒牛肉片,抬頭看一眼對面的青年,知道他在竭力做出自己想要的。
一頓飯吃的格外沉默,年樂看著弟弟將舊飯菜吃的一乾二淨,明白他今天極有可能是餓過了頭。
讓年樂驚訝的是,今天霍蔚然吃完飯後沒有離開,或許是體會到做飯不易,他自覺留下來將空碗碟放入洗碗機,還單手擦了桌子。
年樂看著霍蔚然胳膊上還未消失的紅印,從家備醫療箱裡拿出一隻可以治療燙傷軟膏。
知道霍蔚然不喜歡觸碰,年樂將軟膏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對方。
霍蔚然擦桌子的手頓了頓,許久後,方才拿起桌上的軟膏。
接二連三的甜棗。
不符合他的管教手段。
回到燈光昏暗的房間,霍蔚然拿著軟膏湊近燈光,在燈下細細看著上面的中文,單手小心擰開蓋子,卻不知道該怎麼把藥膏塗到正常的手臂上去。
思索片刻,霍蔚然腦海中又浮現起那瓶腿間的果醬。
用抽屜夾住軟膏,成功蹭到燙傷的地方,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結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