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不記得醫院那天的具體日期了,但還記得年份和月份。
趁著傅時昭去浴室洗澡的空檔,唐眠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位置旁邊,拿起了他的那本日記本。
日記本內頁已經很厚了,裡面的內容也已經寫了許多年了。
他倒也不是想看裡面的內容,只是這個密碼對他十分重要。
如果密碼真的與他有關……
唐眠抿了抿唇。
如果密碼真的與他有關,那傅狗的心思藏得未免也太深了些。
聽著浴室才剛響起不久的水聲,唐眠快將密碼鎖的前四位調整成了對應的年和月。開始挨個試起了日期。
o1,o2,o3…1o,11,12…2o,21,22,噠。
鎖開了。
唐眠的心也隨著開鎖的聲音狠狠顫抖了一下。
真的……開了。
唐眠愣了幾秒,腦子亂糟糟的,並沒有選擇打開日記本,而是快將鎖重鎖上,將密碼全都撥亂,又將日記本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面,心裡亂成一團,牽起腳邊乖乖團著的雪球,帶著它下了樓。
傅時昭洗完澡出來之後便發現臥室突然空了,人不見了,狗也不見了。
浴室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聲音,他在裡面開著花灑洗澡,水聲蓋過了大部分外界的聲音。沒有聽見臥室內的動靜也很正常。
傅時昭疑惑地推開臥室的門走下樓,順勢詢問看見的家中女傭:「哥和雪球呢?」
女傭回答:「在院子裡遛狗呢,還說讓人不要過去打擾他。」
傅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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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眠牽著雪球將偌大的院子整整溜達了三圈,心底的情緒還是沒能得到平復。
傅狗……好像真的對他有意思。
心思還藏得這麼深。
雖然得知傅時昭也是重生的那天晚上他就隱隱有些察覺到了些什麼,可到底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證據。
可今天——證據被他找到了。
唐眠一雙耳朵全紅了,心虛地放下了扎著頭髮的小皮筋,任由頭髮遮擋遮耳朵,藏匿住他的心緒。
雖然還沒到七八月真正夏熱的時候,但現在的夜風已經是暖的了。
突然,唐眠察覺到牽引繩傳來的一道不小阻力,生生停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嚶…嗚……」雪球直接趴在地上不願意繼續前進了,身後蓬鬆的大尾巴也垂落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唐眠起初還以為是它的身體不舒服,又或者是像前段時間那樣爪爪被什麼東西硌著了,但唐眠仔細檢查了一下它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唐眠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它是被溜累了,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