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草愣了兩秒，終於破涕為笑。
他有哥哥了！
唐眠見狀彎了彎眼睛，轉回了身子，目光落到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傅時昭身上，眼睛彎下的弧度不覺增大，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傅時昭渾身都因為唐眠的觸碰變的緊繃了起來，暗暗慶幸著自己緊張、害羞或是心虛的時候不會上臉和耳朵，不容易暴露些什麼。
突然，唐眠湊近了他的身邊，或者說是湊近了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放心，我是你一個人的哥哥。」
傅時昭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上雲端了。
見傅時昭依舊沒有抬起小腦袋理自己，唐眠思忖片刻，又道：「回去再給你戳一個小狗狗。」
沒有反應。
「再給你畫一副畫，想畫什麼都行。」
傅時昭很喜歡他畫的畫，每次收到他畫的畫都會很開心。
沒有反應。
傅時昭自己這是在無理取鬧，也是在試探唐眠的底線，但他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驕縱一回。
他想讓唐眠知道，他在自己這兒很重要很重要。
唐眠倒是並不會覺得不耐煩，也不會覺得傅時昭無理取鬧，繼續一樣樣地想著能哄好傅時昭的法子，幾乎是想出來一樣，便在他的耳畔說出一樣。
終於，在預備鈴聲響起的時候，傅時昭悄悄轉了一下小腦袋，偷偷摸摸地用一隻眼睛瞅了他一眼，聲音很小，像是在撒嬌：「哥哥剛才說的都算數嗎？」
剛上小學，孩子們都不太。安靜，即使是預備鈴響起也還在交頭接耳，教室裡面鬧哄哄的。
傅時昭的這句話融合在這些交談聲里，並不會顯得突兀。
唐眠點點頭，彎下眼睛，又在他的小腦袋上呼嚕了一把，道：「算數。」
「那我先要一隻小狗狗。」傅時昭說。
唐眠：「嗯，今晚回去給你戳。」
「畫……還沒想好畫什麼，哥哥先給我打個欠條。」傅時昭又道。
「好，」唐眠當即撕下一張便利貼，交給了他，「你寫。」
傅時昭終於坐正身子，拿起筆，低頭在便利貼上寫起了什麼。
沒多久，傅時昭便將寫好了內容的便利貼遞給了唐眠。
唐眠微垂下眼睫仔細看去。
字寫得很工整。
【欠條】
【乙方欠甲方一副畫，畫什麼都行】
【甲方：傅時昭】
【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