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架子的边缘,男人问:“怎么了?”
捕头吞咽着口水,缩着脖子,颤巍巍道:“不。。。。。。低于十万两。”
男人终于回头,温文俊雅的样子,既有中年男人的成熟,又有少年的意气风,这样的一个男人任谁也看不出来他背后的样子,只是不经意间,男人眉眼的温润却不见半点温度,暗藏杀机。
何峰看向地上的人,重复着他的话,“不低于十万两?”
捕头顿了顿,“是!”
男人手掌一扫,架子上的瓷器悉数落地开花,听着那些“呯呯嘭嘭”的声音,何峰面不改容,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他的不小心。
只有捕头知道,县令大人这是大火了。
何峰拂了拂衣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淡淡道:“春姑呢?”
“她。。。。。。。”捕快抬头,当触及何峰眸光,赶紧回避,“春姑死了。”
“死了?”何峰眼皮微掀,眸光亮了亮。
不好的话都说了,捕头也不差这一步,将春花楼的现状报告给这位面善心辣的县令听。
“春姑藏身于火海中,跟其他死者一样,烧成一具焦尸。”
平静地听完捕头的话,何峰似无任何事生过般坐回书桌前,对下属道:“知道了,你暂且退下吧。”
等到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清理过后,书房内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春姑的死对何峰来说,虽可惜,却也不是心痛。
毕竟,谁也没有认真过,谁都是互相利用。
只是,那十万呀。。。。。。
他在春花楼的投资就这样打水漂了,想到当初跟春姑两个人合谋建成了春花楼,为的就是赚快钱,不然靠着朝廷的俸禄,那点微薄的银子根本不够他一家大小开销。
而且,最重要的是,春花楼可以帮助他收集不少消息,不管黑道,还是白道。
现在他最重要的棋子没了,生金的窝也烧了,此仇不报枉为人。
“来人,让徐师爷来见我!”何峰大喊一声。
徐怀民没多久就进了书房,他鞠躬道:“何爷,属下在!”
徐怀民是何峰心腹,他没必要在他面前装,黑着脸道:“还没查出谁做的?”
“有点眉目了。”徐怀民自何峰当上县令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的脾性是相当了解的,要是现在他说还没有,估计下场不是很美好,所以往往他都是提前做足准备。
清了清嗓子,徐怀民继续道:“据现场的痕迹来看,起火的源头就是三楼末端的房间。那间房里住的就是当晚春姑从诚信牙行的买回来的女人,叫姜瞳。”
“诚信牙行?姜瞳?”
何峰依稀记得春姑曾经跟他提了一嘴:她买回了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
徐怀民不清楚何峰心里想法,继续将自己查到的道出来,“是的,据生还的春花楼员工说,当时春姑为了姜瞳办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拍卖会,拍卖自己的初夜,有位公子投了一万两黄金,买走了姜瞳的初夜。”
何峰用手来回敲着桌面,“一万两黄金?谁那么有钱?”
据那位公子当时预付订金的落款是个‘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