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左思右想，不确定吴主任指的是哪一件事，倒不是苏悦不知道自己最近表现很差，差到已经需要教导主任出面问责的时候。
而是他最近犯的小毛病实在太多，上课迟到、和人打架、上课开小差、考试不及格。
也不知道是苏悦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有，有吗？哪方面啊？”
这下，吴主任的脸更黑了，苏悦甚至已经从老师阴沉的脸上听到了打雷声。
“你还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表现不错是吧？”
“没，没有。”
砰的一声，吴越手中的搪瓷杯重重放在桌上，飞溅的茶水染湿了桌面的卷子。
“你现在已经初三了你知道吗？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以前还能勉强考个八十分左右，现在呢？你看过试卷没有，这么容易的题目你都写错，你有没有心思放在学习上……”
吴老师澎湃的火力倾泻到苏悦的阵地上，此时他除了高挂免战牌，当缩头乌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趁着对方间歇性停火的时间，苏悦还不忘说上两句，“嗯、嗯、老师我错了、以后会努力的。”
而这种敷衍的样子在吴主任面前，早就被看穿了，吴越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老师知道你家里有些变故，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令苏悦没想到的是，吴主任直接丢了张银行卡出来，“这里是一万块钱，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老师知道你家里困难，就当是借你的，以后记得还我。”
苏悦那原本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防守阵地，一瞬间破了防，努力装作自然的苏悦，眼泪哗地一声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老师这钱我不能要。”再次出声的苏悦，声音已经止不住地颤抖。
吴越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对于课程和学生都是尽心尽责，虽然苏悦没有在学校里说过自己母亲的病情，但还是被对方打听到了。
苏悦抬起头，看着吴老师那已经泛白的头，完全无法想象对方才三十出头。
最重要的是，苏悦知道，吴老师的父亲也是重病住院，他也正是用钱的时候，能拿出一万块借给一个学生，可见对方的善心。
“给你就拿着，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想看到你就这样放弃自己。”
苏悦还是没有接过那张银行卡，也没再开口拒绝，“谢谢老师，这钱先收回去吧，妈妈明年才动手术，我一小孩子拿在手上不合适。”
苏悦的意思是，如果明年莫薇动手术钱不够，会接受老师的好意。
见对方没有再拒绝，吴越也点了点头，将那张银行卡收回来，不过他与苏悦的谈话，并没有结束。
“那接下来，我们再谈谈你成绩的事情。”
这次苏悦的态度就好了许多，是真的将老师的话听进去了，“吴老师，我知道了，我会收敛好心思，放在学习上。”
“嗯，老师信你一回，如果下次你还是这个表现，老师就去医院看望看望你母亲。”
萝卜加大棒，吴老师的脸上威胁的意味十足，苏悦想着自己的承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现在已经成绩垫底了，哪里还有再退步的空间？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