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肝沒肺,對姐姐們沒賣出海蝦這件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姐,晚上我們還燒蝦兒好吧?」
楊桃沒好氣:「好個鬼!」
家公爺爺板起臉:「怎麼講話哩?」
江海潮趕緊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楊桃的腿,後者只好埋下頭,扒光了碗裡最後一口飯。
午睡時,三人並排躺在涼蓆上,個個愁眉苦臉:「怎麼就沒人買海蝦呢?」
海音想了半天:「是不是大家覺得吃起來麻煩啊?像螺螄,我們在家吃都是嘬著吃,可是賣的時候,是把螺螄肉挑出來,人家才買的。」
楊桃好奇:「海蝦肉挑出來是什麼味道?」
之前她們都是連殼燒的。
反正螺螄肉挑出來炒和直接連著殼嘬,她吃在嘴裡感覺味道完全不一樣。
早晨起床太早,外面的知了又像催眠一樣,江海潮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道:「晚上我們燒了試試看吧。」
下午過了最熱的時候,家公爺爺和家婆奶奶又下田去了。不知道這回到底灌水還是拔地里的草。
三姐妹先去了海蝦頭,這個可以讓虞凱拿回去餵他家鴨子;然後剝掉龍蝦尾巴上的殼,露出了白白的蝦肉,半個小時的功夫,又剝了大半海碗。
「夠了吧。」海音問,「海蝦肉要怎麼炒啊?」
楊桃不假思索:「像螺螄肉一樣,跟韭菜一起炒唄。」
自留地上的韭菜可以從開春吃到霜降,割一茬長一茬。她們興沖沖地割了韭菜,又主動擔水澆了菜,然後才回家餵雞做晚飯。
生怕姐姐會把蝦子留著明天再賣,從楊桃點灶台燒鍋開始,就在廚房裡轉來轉去。
江海潮都嫌他煩了:「出去出去,一會兒喊你吃。」
虞凱還在抓耳撓腮地寫作文呢,看兩個弟弟被攆出來了,好奇道:「你姐幹嘛呢?」
海軍滿懷期待:「姐肯定給我燒好吃的了。」
可等到韭菜炒蝦肉端上桌,除了海軍習慣性叫好外,連都說不好吃。
被迫嘗菜的虞凱點了句中肯的評價:「海蝦又不是螺螄,這個一股土腥味。」
楊桃不服氣:「都是在爛泥巴里長出來的,怎麼就不一樣?」
虞凱振振有詞:「螺螄殼多硬,海蝦殼有多硬?你能剝了海蝦殼,你剝個螺螄殼看看噻。」
海音提出自己的看法:「要不要加醬炒?那樣就沒土腥味了。」
虞凱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你炒韭菜放醬啊。」
別看他家條件不錯,就他一個小孩,村裡的娃,哪個不會燒飯啊,除非想餓死自己。
海音脾氣好,被他懟了也不生氣,還幫姐姐出主意:「那就像我們烤蝦吃的時候,放醋放辣椒蘸著吃,也很好吃呀。」
這回江海潮都不敢答應了:「炒韭菜能放醋嗎?」
從來沒見過呀。
楊桃一拍大腿:「光炒,不放韭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