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道德綁架你。」6蘭玥深吸了口氣，「希望你巴不得我活下去，會幫我。退一步，我希望就算你死了，也能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不要影響到我。」
段竹抬眸望著眼前的人。
她面上鎮定，眼中卻依有心有不安，覺得自己幹了壞事。
「你以前——」
段竹想問人醒來成為6蘭玥之前，是什麼樣的。
他早就覺出6蘭玥的不同，一個人就算失憶，但基本生活行為習慣不會忘。
就算是重生，也不該是這樣的人。
如此獨特。
他能回到自己的以前，那現在的6蘭玥不是6蘭玥，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
之前他確定了人的無害，便不再深追，此刻卻忽的想知道。
6蘭玥一心等著人表態，被突然的問題問懵了，「什、什麼以前？」
「沒什麼。」
段竹想起6蘭玥平日的努力掩飾——她不想讓人發覺。
「我會幫你的，想知道什麼，只要你問，」段竹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6蘭玥心一松。
她能當一個乖女兒，給柳舟慰藉；當初給熊掌柜股份，希望人用心。
但能給段竹的，就只有一個承諾。
幸好，段竹在意。
「明日——」段竹看了看天色，「便從後日開始如何？」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院子。
6蘭玥知道段竹說的是教她學習的事，應下來。
她揮了揮手，「晚安。」
「晚安什麼意思？」段竹忽然問。
6蘭玥也是愣了愣。
她只要心情一飄，就容易冒出這些詞彙，往日也有不少這種情況。
但段竹從沒問過，今日卻問了。
「就是睡覺前的一種告別語，祝對方能好眠。」
「很有。」段竹點頭，嗓音低磁，「那，晚安。」
6蘭玥被段竹轉瞬即逝的淺笑迷暈了眼，怔愣的看著人往廂房去。
墨發飄揚，骨節分明的手轉動著輪椅。
「哎，段懷朗。」
6蘭玥小聲的喊，待人側身看過來，就笑彎了眼。
「你想不想喝酒啊？」
後來段竹腦中有了許多與6蘭玥的記憶，但他永遠清晰而永恆的記得那一幕。
6蘭玥站在月光下，眉眼生動，聲音軟而清脆的喚他。
哎，段懷朗，你想不想喝酒啊？
第19章
夜色清涼，兩人對坐於書房外廊下。
「這是從緣來居帶回來的。」
6蘭玥沒叫人，自己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擺上，兩小壇酒，還有些滷菜。
不僅悲憤：「他們吃得比我還好。」
自己可是連大米每天都只能吃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