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說。」
6蘭玥借坡下驢就真不說了，「我有個問題。」
「就算玉成假裝成紈絝，為求所愛，從兄長那騙來了回禮。但這背後，姜大哥依舊是在給你準備回禮，並沒有實質區別。」
段竹有些訝異。
「方才為何不說？」
「我不信你沒想到。」6蘭玥自然回答。
這曾經的安都第一人，應該不會忽略明顯的漏洞。
「但還是怕我沒想到。」段竹補充說。
6蘭玥眨了眨眼，心中久違的升起簡單的開心。
她肩背放鬆，手肘撐桌拄著臉，連語都慢了些：「是啊，不然我就發了虧心財啦。」
6蘭玥衣袖下滑，露出潔白腕骨，水紅袖口映著不施粉黛，白皙光潔的臉。
眼中盈滿燭光，細碎笑意像落在湖中，蕩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段竹斂眸。
「玉成這邊只是第一步，大哥應該能懂，會配合做戲。最大的可能就是同大嫂鬧分家，私藏財產。」
姜玉凜與妻子是，情投意合，但因為妻子那紈絝弟弟，吵得朝廷人盡皆知。
姜玉凜想藏財，而姜玉成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卻把錢吞了。
6蘭玥想起了姜玉成那可伶孩子。
若是知道因此，鬧得大哥大嫂分家，怕不是得哭死。
「但我覺得還是有點……」
6蘭玥餓著肚子，先前不覺得，放鬆下來感覺餓得頭腦發暈。
她隱約覺得還差點，可是又說不出來。
「嗯，剩下的那點，」段竹垂眸，看不清神色，「就留給別人吧。」
6蘭玥眨巴著眼睛，反應過來。
這別人怕是指陛下吧。
有的時候事情真假一眼明了，面子都做好了，就看信不信了。
真可怕。
6蘭玥看著段竹燭光下的臉，不由感嘆——果然越漂亮的人越危險。
第13章
戌時六刻。
整條街都靜悄悄的。
齊叔吹滅檐燈，正要關門，卻聽一聲『且慢』從夜色里傳來。
不過片刻。
一身黑衣的侍衛近至門前，簡單報了身份，將手中的東西遞過來。
齊叔驚愕之下，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看著人留下賀禮，就如來時一樣，很快消失在夜裡。
他關了門，便往書房去。
「公子，這公主殿下派人送來——」
齊叔的話戛然而止，他沒料到6蘭玥還在書房。
手動了動，一時不知該不該往身後藏。
「公主殿下？」6蘭玥跟段竹談完事，剛欲走，此刻又坐回去了，看向齊叔手中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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