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陈谷秋一口回绝,无语道:“我隐脉本就难以压制,若是随便动用实力,怕是会引起江南高层的注意。”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全力出手。”陈谷秋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想出手,脱离险境。”
女子轻笑,俏脸贴近陈谷秋,细语棉柔:“主公该不会看上那位江南太子了吧……”
“小璃!”
陈谷秋出声制止,怒斥一声,女子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吱声,但陈谷秋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红润。
女子清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委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主公吼人。
陈谷秋忽然感觉脸上一阵闷热,沉声道:“此事勿要再提,你且先退下,给天启书信,一切顺利即可。”
“倒也没有责骂你的意思,我乏了。”许是先前语气过于犀利,吓着女子,陈谷秋安慰道。
下了逐客令,相处了那么久,女子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这位主子,有时亲近同姐妹,而有时却若冷酷无情的上司。
女子捡起地上衣物,将新衣裳放在陈谷秋身旁,而后关上门悄然离开。
蒸汽环绕满屋,陈谷秋手放了下去,水波荡漾,风起水动,陈谷秋心里不断挣扎着。
她终是呼出口气,“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到了那一步,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语落,屋内便只剩水声。
明月浩瀚,一夜无语。
相同的星空下,不同的人,一夜无眠。
有钱山庄最高的阁楼之上。
叶今歌一袭白袍,卧于屋顶,双手负在脑后,静静看着群星闪耀灰暗,层云遮蔽明月,眼里似有无尽思绪。
“谁!”
砖瓦震动,叶今歌神情一冷。
“我道是谁睡不着,独自跑到这屋顶,倒是头一回听说,望月也能解愁的?”
数片花瓣落下,红衣少年拎着两户小酒,踏花瓣直入阁楼,落到了叶今歌身旁。
叶今歌微微一怔,不解道:“你不是走了吗?”
依旧红衣艳如血,少年神采依然,在叶今歌他便是一不择不扣的活宝,无论何时都能保持乐观。
来者自是陈谷秋。
“我什么时候说我走了?”陈谷秋故作生气,双手掐腰,像个小姑娘似的,没好气道:“我不过有事去了一趟,找人直接去这里就行。”
陈谷秋丢给叶今歌一块玉佩,玉佩上刻有特殊的记号,相比让东方奕一查便知是哪。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几个眼神便能心会神意。
“我记得你曾说过,待到了郡南,你会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事。”
叶今歌侧着身子,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谷秋。
陈谷秋坐了下来,递给叶今歌一个酒壶,没好气道:“别急,诺,给你的,试一下吧,想来你个酒痴肯定没喝过江南以外的酒。”
叶今歌想反驳却哑了口,好似,好像他还真的没喝过除了江南以外的酒。
“你知道,人活着,是为何吗?”
陈谷秋也同叶今歌般遥望夜空,转而问道。
“嗯?”叶今歌嘴角微微一笑,来了兴致,“活着就好,哪想那么多。”
“认真说!”陈谷秋故作生气,就要去抢叶今歌的酒。
叶今歌嗜酒如命,一番争夺下,求饶道:“自是快意逍遥,干自己想干的事,不想干的事不干。”
“说得好。”
陈谷秋一如既往的爽快,“好一个快意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