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文原地大口喘气，膨胀的肌肉逐渐萎缩，变回了那副老头模样。
“你赢了。”叶今歌右臂落下一道惨烈的刀痕，鲜血直流，衣衫浴血，身上伤口大小不一。
赫连文胜之半刀，但也换来一身剑伤。
“江湖人才辈出，你在这南境，可入前三。”赫连文摆了摆头，叹息着：“我总归是老了，这江湖还得是少年的江湖啊……”
虽胜半刀，可赫连文却已无再战之力。
“前辈，承让了！”叶今歌艰难站起，对赫连文行了一礼，虽是敌人，却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并非赫连文不愿再战，只是他已重伤，一旁夏凯若腾出手来，再战下去，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只会让一旁的陈天骄白白捡了便宜，以他的见识又怎会不知道呢？
“霜儿！”
一声呼唤，赫连霜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上前扶住赫连文，她难以置信，竟让赫连文都感到自愧不如。
“走吧……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不可与此子结仇，走吧……”
怎……怎会如此，赫连霜不可置信，但她绝非夏凯的对手，若一再死拼，定然两败俱伤。
赫连明成吃了一嘴的雪，听到命令，他不甘起身，与先前被叶今歌击败的那名男子相互搀扶着。
一行人嬉笑迎来，却灰溜而退。
临走之际，赫连霜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叶今歌，甩下一滴泪珠，扬长而去。
“当心！”
叶今歌身子一软，忽然往后倾倒，夏凯箭步上前接住了叶今歌，连战两场，三人受伤都不轻。
“疯子，又玩命。”陈谷秋艰难睁眼，看了眼叶今歌伤势，莫名心酸，气骂道。
“你好的到哪去。”
叶今歌此回毫不客气，直接回怼。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吵起来，夏凯按住叶今歌，二人被迫停止了‘吵架’。
正当夏凯觉得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一切结束的时候，一道令他厌恶的身影站了起来。
“陈天骄？”
夏凯冷冷道，眼里充满战意与杀意，语气冰凉：“你想死吗？”
陈天骄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微笑。
“哈哈哈哈！”
“就连赫连文那老头都杀不掉你们，你们还真是命大啊。”
陈天骄眼中划过一丝绝望，心里无比不甘，我堂堂东云世家少主，怎能折于此处，可他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杀吗？”夏凯犹豫，问道。
“杀！”陈谷秋一字如锋，杀伐果断。
夏凯点了点头，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先前陈止天一战他手上并未沾有鲜血。
曾记得师傅说过，令他此次入江湖，修得道义，练得坚心，也曾告诫他江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快意恩仇、无拘无束，只是那些黑暗的东西他看不到罢了。
“若遇仇敌，杀伐果断！”
这是临走花海前，少年夏凯听到他师傅传来的最后一道话。
将叶今歌放到陈谷秋身旁，夏凯拔起长枪，斜日金黄，三位少年若即将升起的明星般耀眼。
“来吧，我在阎罗殿等你们！”
“陈谷秋，若有来生，我便化作厉鬼，让你永世不得生！”
陈天骄嘶吼着，咆哮着，可这无法削弱夏凯的步伐，感觉到死亡的逼近，陈天骄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他怕了，也对，没有人面对死亡是不惧怕的，除非是疯子。
可笑的是，活下来的三个人，没一个不是疯子。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