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贤德紧紧盯着年乐,却见他眼中愉悦,身体微微下倾,似乎在闻这个沐浴球是什么味道。
孟城听到声音,带孟无忧走进洗手间,看着满池鲜红的水,瞬间后退两步,死死咬紧牙关。
“无忧,你准备好了吗?”孟贤德回头看向孟无忧,脸色难看不少。
“对,对不起。”孟无忧突然被点到,实在避不过去,朝着年乐低头,声音细如蚊蚋。
“大声点!”孟贤德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火气,一句话震的孟无忧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孟无忧眼中含着泪,加大了声音。
“没关系。”年乐目光轻和,“我以后会知道,你喜欢吃甜虾。”
“好了年乐。”孟贤德尽力避开那池血红的泡澡水,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年乐保持笑容,送孟贤德与孟无忧离开房间,孟城最后一个走出房间,身侧拳头紧捏着,深深看了孟无忧一眼后,回头看年乐情况。
年乐朝他摆了摆手,表情淡然。
看着三人下楼,年乐关紧房门,背靠着房门闭眼,片刻后终于忍受不住,跑进洗手间,忍不住的干呕。
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滑下,年乐不去看那一池鲜红,闭眼摸索着,将浴缸排水塞打开,只是两秒,年乐重新将塞子按下。
要严谨。
泡澡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楼下能听到楼上大量排水的声音,这样之前的坚持都会化为乌有。
年乐转过身,像是脱力一般,身体靠着浴缸,一点点摸索着坐下,背靠那一缸血红,在封闭的空间中,手脚一点点变得冰凉麻木,心跳却越因为愤怒烧的火热急促。
“你不是真心实意去道歉。”孟贤德叫孟无忧单独到棋室,表情是孟无忧从未见过的严厉。
“我……我是的。”孟无忧扭捏低头,不敢看父亲的表情。
“你能有什么觉悟,你以为我不清楚?”孟贤德眉头紧皱,“你可真是白的好儿子,她让你给太爷带句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摸电门?”
猝不及防听到母亲名字,孟无忧小心翼翼看父亲一眼,有些委屈的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妈之前来找我……”
“还真是她。”孟贤德盯着面前的儿子,表情越阴沉。
孟无忧一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套了话。
“爸,别怪妈妈。”孟无忧着急解释,“妈妈是担心年乐他没有失忆,害怕他报复我们。”
“是吗。”孟贤德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回去告诉她,年乐确实记不起从前。”
“啊?”孟无忧一愣,呆呆看向父亲,“从哪看出来的?”
“因为孟秋最讨厌泡澡。”孟贤德静静看向孟无忧,余光扫过棋室门口。
“孟秋的生母,我的前妻,就是割腕死在浴缸里,孟秋和孟城亲眼所见。
你问问你母亲,让我们看到这一幕,她满意了吗?”
孟无忧一点点睁大眼睛,想起那满浴缸的血红,慌不迭后退两步,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够了,孟贤德!”
棋室门口猛地传来声音,白推开虚掩的门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孟无忧。
“妈,你怎么能让我做这样的事!”孟无忧浑身都在颤,刚刚孟城哥哥就在旁边,怪不得他下楼后,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