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乐笑了笑,起身跟随雪连城去往棋室,站在会客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老头。
“小宝贝,别跟你师父了呗,给我雪振仁当徒弟。”十几年前的老头白没这么多,满眼笑意,手里拿几串糖葫芦,还晃着一张照片。
“你看这是我闺女,可漂亮,只要你当我徒弟,我天天给你买糖葫芦,你还能和我闺女一起玩……”
“雪振仁!你脸呢!少拿糖葫芦诱惑孩子,他才五岁!是我亲传的弟子,你滚蛋!”
“嗨,我就不滚!”
……
“年选手。”雪连城忽的出声,年乐回神,侧身关住会客厅大门,面带微笑看向长自己十几岁的雪连城。
“我们下一局让子棋。”雪连城面色沉严。
“让你三子,够不够?”
“两子足够。”年乐坐在雪连城对面,拿黑子占住星位。
“我知道你有些水平。”雪连城静静看着棋盘。
“但是也请你清楚,你现在已经过了冲段的最佳年龄,二十三岁,走职业的路已经太迟。”
年乐持子安静片刻,嘴角扬了扬。
“我明白。”
雪振仁休息一会,抱着孙女看向窗外,越想越生气。
那年轻人都没说他师父是谁,只说依稀记得,还十几年没联系,该不会是说谎诓他!
“走,去看看!”雪振仁终究是按耐不住,带着孙女到棋室,却现那年轻人早已经离开,只剩儿子端坐在棋盘前,低头沉思。
“他走了?”雪振仁皱眉。
“走了。”雪连城盯着棋盘,手中还捏一枚棋子,“他走时你正休息,他托我向你道别。”
“还算有点礼貌。”雪振仁眼睛一转,走到棋盘前,细看之下,只见眼前的棋局有点眼熟。
“你们下出了这是,长生劫?”雪振仁盯着棋盘精神一振,黑方孤子无畏,入气送吃,逼的白棋提子,黑方再提,成了同形反复,无限循环的局势。
下出长生劫,按以前的规则,是和棋。
雪连城从棋盘中抬头,突然想起什么,不等父亲细看,一把搅乱棋盘。雪振仁还没看完,一脸纳闷,只见儿子快步走出棋室。
一天下两盘棋,年乐消耗不少,在雪家的车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到别墅区门口。
比昨天还要晚上一个小时,年乐快步走到别墅前,还没进门,就看到站在二楼窗户附近看风景的霍蔚然。
弟弟身高瞩目,从仰视角度,愈能看出他的身型优势,肌肉匀称,五官立体,还带着许些异国风情。胸前打着石膏的胳膊一动不动,脸色冷硬,黑色的自来卷头没有收束,灰色的眼眸显得情绪落寞阴郁。
极有可能是饿的。
年乐朝霍蔚然的方向挥挥手,加快度进入别墅,洗手走到厨台前,却现食材已经被洗好切好,放在砧板上,就等着下锅。
霍蔚然一只手不方便,做这些事要用很长的时间,年乐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也许自己一走,他就已经开始动作。
年乐这边开火炒菜,霍蔚然从二楼下来,站在年乐身边,注意着未婚夫的表情,缓缓开口。
“今天比赛怎么样?”
“还算顺利。”年乐炒着菜看向弟弟,扬起笑容,“抱歉,又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还知道久。
霍蔚然极力忍着,才没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失态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