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这些、这些都是在黑市买的?”申屠孤竹拿起地上的血灵芝,简直是爱不释手。
这品相,这个头,若是送到皇帝跟前,自己这品级怕是又可以提上一提了。
瞧见申屠孤竹眼底的贪婪,尹惜语道:“这就是为何我要给郡守道喜的原因,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仅此一份,估计近几年都再难寻到。”
“什么?”申屠孤竹一下就觉得血灵芝不香了,“那这些都必须要来做解药?”
“是的,难道郡守不着急解毒吗?”尹惜语摸着胡须,似在思考,“确实,这毒不解也不影响郡守的其他机能,只不过子嗣方面有所影响而已……”
尹惜语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下从申屠孤竹的脑壳顶上淋了下来。
比起加官进爵,那肯定还是自己身体自己子嗣最重要。
申屠孤竹,念念不舍地将那灵芝放回地上,对尹惜语拱手一拜:“那就辛苦吴先生,帮忙解毒了……”
尹惜语“大气”地摆摆手:“东西我先放郡守这里,等到寻到熊掌了,再一并入药。”
这些好东西整日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就如同饥肠辘辘的人闻着大鸡腿不能吃那般,让人抓狂。
申屠孤竹只觉得,自己心里跟住了只猫儿一般。
可是他也不敢让尹惜语收着这东西,这么好的东西,若是被他糟蹋了,自己这毒怕是解不了了,毕竟他也说了,这些好东西下次要见到,不知道要等上几年了。
罢了,罢了,为了能生下儿子,这些东西就让他放着!
尹惜语虽然不知道申屠孤竹看着这些东西在打什么主意,可是她知道,他是绝对不敢动这些东西的,而且他给自己的钱,他也觉得是物尽其用了,甚至还要感谢自己。
日子波澜不惊,又过了三日,尹惜语去地牢看了一眼申屠恭谦。
现在的申屠恭谦的下体已经没有那日那般痛了,可是只要他动一动身子,或者起来走一走,就还是会牵扯着痛。
过了这么多天,申屠恭谦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已经不算男人这个事实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但是他看明白了,申屠孤竹已经放弃自己这个儿子了。
他心里恨,恨不得当时给申屠孤竹下的毒只是让他不能再生儿子,而不是下的要他命的毒!
都说虎毒不食子,申屠孤竹在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之后,就不再管自己死活了。
先前那个地牢里,自己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甚至是想要女人,那些守门的人都会给自己送来。
而现在,一日三餐能够果腹,都是奢望了。
申屠恭谦将这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申屠孤竹身上,却根本没有想过,若不是他奸杀少女,若不是他还给他爹下毒,他爹也不至于如此对他。
若是他一直规规矩矩做人,就算成了太监,申屠府也可以让他衣食无忧甚至是铺张浪费过一辈子。
尹惜语这一次没在申屠恭谦面前现身,她只是再次确保申屠恭谦不要就这么死了。
不过她也是高估了申屠恭谦的勇气,也就只有那日要死要活地痛的时候,他脑子里有过一瞬间的想要自杀的想法,现在疼痛减弱,他根本没有求死的勇气。
申屠恭谦一直觉得,好死不如赖活,而且他认定,申屠孤竹也就是他爹,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儿子,反正自己只要不死,就有出头之日!
有了这种想法,他就整日躺在地牢里,不给他吃他就一顿馒头掰成两顿吃。
瞧着他如此“励志”,尹惜语哪里可能袖手旁观呢?
又给他的痛感加重了些。
因为贵妃的生辰宴,各地官员都在收罗各种奇珍异宝,申屠郡守和贺知府没有时间明争暗斗了,都要准备礼品,着手往皇城里送了。
作为郡守,申屠孤竹是要亲自去皇城参宴的,至于贺春城他只需要送礼就行,他还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
就因为如此,贺春城就要更加谨慎,因为他不跟着进皇城,那些东西如何在申屠孤竹的眼皮底下顺利送到贵妃和皇帝面前,才是考验的关键。
不过贺春城也是狡猾,他私下送了一封信去申屠府,名义上偷偷提醒申屠孤竹,说自己的手下那日在案地,找到了一件申屠恭谦的贴身物件,说这事情很有可能与他申屠家有关。
其实贺春城是在暗示申屠孤竹,自己手里有他们申屠家的把柄,让他最近也最好不要打自己的主意,不然到时候鱼死网破。
申屠孤竹看到信后,当时就派人去了一趟地牢,审问了申屠恭谦,到底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
申屠恭谦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反正一口咬定那日没人看见自己。
申屠孤竹对自己这不靠谱的儿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就算听到他如此说了,还是不放心,让暗卫偷偷去查。
只不过并未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