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嫣终于肯松手,影十七几乎是逃似的狼狈离开了这里。
他说要去刚才的角落处再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之前影卫楼留下的细微记号,兴许还能联系上他们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借口。
真实原因是十七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好像发烧了,身体愈发烫的厉害,南嫣稍微触碰一下,他都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凑过去嗅嗅从她唇齿间散落的温热气息、想她蹭蹭自己,还想将她压在身下,用力亲吻她颈侧细腻柔软的肌肤,然后以下犯上。
这种念头实在吓到他了。
十七脸色涨得通红。
脑中顿时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离得远远的,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不过在这之前,十七还是很贴心地将南嫣安顿在了一所无人的偏僻庙宇中,防止有人察觉,还在门前覆盖了一层严密的野草。
做好这一切后,十七这才手忙脚乱地离开了破庙,一个人躲到了远处的溪流深处,一直躲到最深处,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这才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又去扯领口的衣襟,扯得衣襟微微散开,露出里面之前被她包扎好的伤口。
十七看着那一圈绷带,想到那上面残留的香气,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鼻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做贼似的,轻轻嗅了嗅。
那味道其实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闻得出来,就是主子朝他扑过去的时候,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香气。
十七闻着闻着,莫名地就有些燥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胸口那股无名的冲动不仅没有消散,反倒越来鼓胀了,就像是身体里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难受,让他怎么都无法发泄出来。
而这难受中又带着一种奇怪的痒意,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
莫名的就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某个清晨时刻,因为燥热而被闷醒了,醒来后的他发现子上有些混乱的,还以为是自己……(啥都没写啊)因为过于羞臊,这件事情他谁也没敢告诉,但是之后每个夜晚睡觉前,他就再也不敢喝水了,生怕再次不小心就那样了。
而现在和那时的感觉太像了,像到他即使什么都不懂也觉得很难堪,面颊通红地(真的没啥)握紧了手指,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下意识地低头,看到,(真的没啥啊)然后就盯着身体的个微微起的位置,完全呆住了。
而在另一边,南嫣暂时一个人躲在破庙中,这儿除了有些蛛网灰尘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安全的地方,两人毕竟是在逃命,不宜太过张扬,否则到时候又被追杀就麻烦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南嫣再次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还以为是对方终于回来了,便也没多想,赶紧推开门就迎了上去,然后直接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埋怨喊着,
“十七,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偷偷跑哪去了?”
“十七?”
叶秋沉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句。
他被南嫣骤然扑了个满怀,一时也没来得及避开,不过听到她说话的内容后,便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位置了,“四小姐,您认错人了,属下不是影十七,属下是影楼新调遣过来的影卫叶秋沉,特意来接您回去的。”
“叶秋沉?”
南嫣听到声音,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抬头,这才看清怀里抱着的人不是十七,而是衣着服饰都和十七十分相似的影卫叶秋沉,眼中顿时露出些许惊讶,“怎么会是你,十七呢,他去哪儿了?”
南嫣自然也是认得叶秋沉的。
他也是影卫楼的杀手。
原剧情中用来保护她三哥的影卫,但在这段剧情中,叶秋沉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悲惨。
原剧情中的叶三哥手段阴狠,性格张扬且十分追求享乐,对待这些同为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毫无怜悯之心,更别提对待这些下人了,几乎是不把身边的下人当人看待,尤其是对待这些影卫,更是如同鸡鸭猫狗一样随意打杀玩乐。
他甚至在影楼暗部建造了一座兽园,在兽园里饲养了各种凶残野兽,还喜欢将身边的下人们全丢进去同野兽进行厮杀,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影卫。
而叶秋沉也因此受过不少重伤,遭过不少罪,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才对影卫楼、对栖霞山庄及其所有人都痛恨至极。
之后更是在某一次的出行中,叶三哥遭人报复身受重伤,逃亡的过程中,因为实力悬殊,身边的护卫一一被人斩杀,原本叶秋沉拼尽全力才将他救了回来,但他不仅毫无感恩之心,反手就将叶秋沉推出去挡刀了。
也是叶秋沉命不该绝,中了几刀滑下山坡后都没有摔死,而叶三哥却因为逃跑不慎摔断了腿,最后被一群杀手追上,而叶秋沉就这么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一刀一刀地砍死,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畅快感。
原来高高在上的主子们在被宰杀之时也会跟普通人一样痛哭流涕,这是叶秋沉心中第一次生出的无尽恶意,那个蠢货甚至还不如他们,跪地求饶的模样实在可笑至极!
之后叶秋沉回到影卫楼,将众人被追杀的事情如实禀告上去,只是隐去了部分见死不救的真相,而他也因为保护主子不力被惩戒楼狠狠罚了两百戒鞭,惩罚结束那天,他整个后背都被抽烂了,浑身鲜血淋漓站都站不稳,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几乎去了一条命。
但他硬是咬着牙支撑下去了,因为只有忍下去他才能活,而现在他活了。
但现在他还需要戴罪立功,来这里接四小姐回去就是他目前要做的任务。
只不过,此时的叶秋沉看待栖霞山庄的众多叶家人时,心态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心中对他们甚至有了一丝隐隐的恨意,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因为他们才变得这样不堪,他并不觉得他们高人一等,更不觉得自己天生就必须给他们卖命。
倘若给他机会,他绝对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也走的比他们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