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花草本身无毒,他也没有理由要去害她,这事难不成是个误会?
也得亏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被人这般污蔑,且指着鼻子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也真是天下第一人了,若是寻常女子这般无理取闹,他早一根毒针扎过去了。
萧观雪有心想解释,可那花毒又确实与他相关,只能缓了语气先将人安抚下来,“这毒真不是我下的,我没理由要害你。”
“呸,怎么就没理由了,你喜欢苏茉难道还不是正经理由吗?”
南嫣哭的眼尾发红,她又气又喘,呼吸有些不顺,原本苍白的面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红晕,瞧着倒是柔弱至极。
可萧观雪知道那都是假象,这个大小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可不了得。
听她又扯上苏茉,内心又是一阵羞恼,任谁心底的私密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揭露都会觉得不满,更何况这女子还难缠至极。
“你胡说什么,好端端的又攀扯别人做什么?我要是真想下毒害你,保证先毒哑你的嗓子,叫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
“你终于说实话了是不是?你还想着毒哑我,我告诉你,你要真敢欺负我,我便叫明月山庄的侍卫将你这个破烂山谷烧的一干二净!”
这大小姐的刁蛮作风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
萧观雪无言以对,他不禁在想,谢遇那个家伙真的知晓他那小青梅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就这还叫温柔体贴?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觉得自己再跟她多说一句的话,怕是要被气死,干脆直接利落的说道,“你这毒还想不想解了?”
这话刚说完,对面哭声终于停了。
南嫣猛然抬头,睁着一双哭的微红的眼睛,宛如被水冲洗过一般,清润明亮,有些怀疑地盯着他,“你说什么,这毒……还能解吗?”
萧观雪点了点头,“当然能解。”他自己种的毒怎么可能无解。
大小姐登时剜他一眼,鸦青色的长睫坠着细碎的泪珠,不仅毫无威胁力,反倒显得有那么几分柔弱,“那你还不快给我解。”
这使唤人的姿态倒是驾轻就熟。
南嫣痒极了,身上的毒不解,那手上的红疹就越来越痒,她撩开袖子,原本白皙的手腕红了许多,想挠又不敢挠,委屈的眼眶又红了,呼息声也慢慢急促起来。
“你还不快点。”
南嫣没忍住又催促了一句。
萧观雪斜睨了她一眼,心下不耐,这女子求人帮忙还这般理直气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有心想让她吃些苦头,于是动作慢吞吞的。
“你催我也没用,这毒虽不致命,但时效持久,我需要研究一下。”
南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气得直接上前捶了他胸膛一把,声音微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磨磨蹭蹭的不就是想让我吃吃苦头吗?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帮我解毒的话,我就去欺负你的心上人。”
萧观雪闻言皱眉。
只觉得这女子真是不可理喻。
他懒得与她计较,伸手撩开那只袖子,白皙的肌肤被磨红了一片,还有几处挠痕,显然是大小姐没忍住那痒,自己挠出来的,要在用点力的话,说不定连皮都要抠破了。
他取出银针,想先替人把毒解了。
可南嫣一看那泛着丝丝寒光的细长银针,下意识地就把手指缩回去了,眼睛警惕盯着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观雪眉梢轻扬,心想这女子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罕见的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解释。
“自然是先替你解毒,也幸好你身上的毒性不强,扎上几针就没事了。”
“不过祛除身上的红疹还需重新配药,你且再等等,我先替你扎上几针吧。”
他这话一说,南嫣哪里还不明白这人是想干嘛呢?分明是打着解毒的旗号接机报复罢了。
真是小气又恶毒的狗男人。
不过他想要演戏,南嫣自然是奉陪。
于是她下意识缩着手指往后躲了下,“你等等……”
少女抬头看着人,因为才刚哭过,白皙的眼尾晕开了一层浅淡的薄粉,脸上虽有些红疹碍事,但却更添几分可怜之态。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毒法子了吗?你这针这么长,看着也太可怕了,你就不能拿根短一些的吗?”
萧观雪瞧着这人柔弱可怜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有些心软,与动心无关,大抵是男子天生对女子的保护欲罢了。
也是,他跟个弱女子计较这些做什么?
转念又一想,这女子惯会骗人,谁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思及此,萧观雪又多扫了她几眼,随即拎着针灸包直接摆到桌上,一排的银针泛着丝丝寒光,看的人头皮发麻,“不过是扎几针罢了,姑娘要是不愿意就另请高明吧。”
“对了,这毒拖的越久,伤处就会越痒,到时候挠花了脸、留下了疤,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他作势要走,身后那人立马扯住了他袖子,眼里露出几分羞恼之色。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