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那柄青光剑,停顿了一下说道,“那柄剑你拿去买了吧,应该能卖些银钱应急用。”
南嫣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脸上还是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装模作样道:“可那不是你的佩剑吗?跟了你那么久的东西,你真要把它卖了?”
作为一个剑修,将自己的佩剑卖了,那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最重要的尊严。
叶清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默了一瞬,还是缓缓点头道,“嗯,卖了吧。反正我如今这副模样,也用不了它了。”
南嫣便上前将那柄剑取下来,修真界的器物自然也不是凡物,兴许是知晓自己即将的命运,剑身震颤着发出了细微的悲鸣。
她将剑放在案桌上,“好吧,那我明日就去卖了,顺便换些药回来。”
叶清桑看了眼,再没有说话。
南嫣当然知道他情绪低落,可她要的就是这样,原文中贺南嫣为了赎回他这柄剑,每日绣花帮别人干活攒银子,她以为自己真心待人,收获的也一定是别人的真心。
岂料他看到那剑时却说她故意讽刺他,嘲讽他如今是个废人还留着那柄剑,他以最恶意的态度去揣测她……总之,当一个人厌恶你时,你做再多为他着想的事情,他都会以为你是别有目的、居心不良。
解决了银子的事情,南嫣乐得轻松。
眼见时候也不早了,她便解了腰带,准备上床休息。
不过这动作看得床上的叶清桑眼皮子一跳,他当即别过脸,皱了皱眉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南嫣没有丝毫不自在,瞧了他一眼,面色极为自然道,“自然是休息,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叶清桑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脸有些微红,头也不敢抬,“可你为什么要来我屋里,我记得这小屋是有两间卧房的,你身为女子,怎能与男子共处一室?”
这女子怎么这么这般胆大……
他当初与贺南婉在一起时,也是两间小屋分开休息的,二人之间清清白白。
一听到这话,南嫣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另一间房,当初你们斗法时,差点没将整间院子给拆了,那间小木屋早破烂的不成样子,难道你想让我住在那里?”
叶清桑忘记了还有这件事,可这也不是他们同床共枕的理由啊,他摇头拒绝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怎能……怎能同居一室?”
南嫣眨了下眼睛,随即眯眼笑了笑,“确实,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那不如这样吧,你去睡地板,我来睡床,这样可以了吗?”
叶清桑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脸红得更厉害了,还伴随着一阵难堪看向她,“你明知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利落打断了,南嫣轻笑一声,故意找茬,“所以叶仙君的意思是,是想让我一个身体柔弱的小女子去睡冷冰冰的地板,而你一个人睡床?叶清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居然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没有!”
叶清桑被她气得胸口疼,他就不该和她说话,这女人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夫简直不要太熟练。
南嫣继续怼他,“那好啊,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去睡地板?”
叶清桑咬牙,简直要被她气死,“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体动不了,我怎么去睡地板?”
南嫣便伸手“啪”地一下捂住他的嘴,然后翻身爬上了床,眼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睡觉……”
她将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又嫌弃地撒开手,“再说了,你如今都这副鬼模样了,难不成还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叶清桑被气得无言以对。
他何曾…被人这般嫌弃又侮辱过,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爬上床,期间还踩了他一脚,动作不带丝毫犹豫的,翻个身就躺在了里头。
叶清桑身体顿时僵住了,直挺挺地靠在木床边缘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触碰到这人的肌肤。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和女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他是有心上人没错,可他与贺南婉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就连这次假成婚也是他夹带私心求来的。
贺南婉根本不喜欢他,她只当他是哥哥,所以他的喜欢一直都是克制的、隐忍的,丝毫不敢逾越,生怕被她知道那些隐秘心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如今却和这女子靠的这样近,这让他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随着女子身上的幽幽体香弥漫过来,叶清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成了木头人。
他就这么一直紧绷着,身体僵硬着,直到身旁的女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叶清桑才稍微放松下来。
随后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她脸上,明明长相那般相似,但性格怎么这般奇怪呢?他还记得贺南婉同他说过自己的妹妹,说是什么“三观不同”沟通起来比较艰难,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些难以沟通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听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