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照在凤藻宫,同样倾泻在大观园。
大观园,潇湘馆。
屋里柔和的灯光把窗前桌子上的信笺照成浅红色,林黛玉把书信仔细的放回信笺,看向窗外的月亮出神。
一旁的紫鹃笑道
“姑娘每日早晚都要读几遍三爷的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这般好看。”
林黛玉娇嗔道
“我只是忘了琮哥哥走前交代的事,拿出来瞧瞧。可不许浑说。”
紫鹃笑道
“前儿,宝琴姑娘为邢岫烟姑娘和李纹、李绮两位姑娘之事,还专程来请姑娘拿个主意。
三爷这是把内院的主事之权交给姑娘了。”
林黛玉听闻又羞又恼,这事要传出去,姊妹们岂不是要笑话自己。
自己一个闺阁姑娘怎么成了琮哥哥府里的女主人了,他内院的事,宝琴还问我拿主意。
宝琴也是,几个姑娘家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来问自己,幸好没被姊妹们撞见。
贾琮走之前让映月给林黛玉送过信,自己不在京里这段时间,让林黛玉帮忙看着内院,大观园自然也属于伯爵府的内院。
凭贾琮的扳指,便可调动府里的力量。
内院的日常是交给宝琴做主的,若遇大事不决,则让宝琴找林黛玉商量。
外院涉及家臣、近卫营、护卫自然是素雪在做主。
贾琮此举,也是为了让林黛玉逐渐适应掌管自己的内院。
林黛玉羞恼的说道
“岫烟姐姐是琮哥哥的表妹,又是个端雅稳重、温厚平和、不亢不卑、朴实无华的性子,本就讨人喜欢。
她和二姐姐心情相投,一起住紫菱洲正合适,表姊妹间也做个伴。
李纹、李绮姐姐是珠大嫂的堂妹,是来做客的,并无久留之意。
一个脱、淡然;一个水葱儿般水灵,老太太很喜欢,强留她们。她们才多留些时日。
让她们跟珠大嫂一块住稻香村,不是正好。
既然都是住在一个园子的姊妹,就比照姊妹间一样,每月二两例银。
同我们一起学着搭理商铺、庄子、大观园,所得收入均分。
你这丫头敢出去浑说,仔细你的皮。”
紫鹃知道林黛玉羞恼了,忙道
“姑娘,我只是在屋里说说,怎会糊涂到外面传。
只是觉得三爷很看重姑娘,把内院都交给姑娘做主。”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还说。
这时,一旁的雪雁道
“今儿,我听说大太太让邢岫烟姑娘,把每月的二两例银上交一两给他父母。
邢姑娘父母是个嗜酒好赌的,今日她的母亲去了紫菱洲,
不仅拿了一两银子,还拿走了宝琴姑娘给她的饰品、衣料、胭脂、水粉什么的。”
(曹公笔下,邢岫烟的父母是“别人之父母皆年高有德之人,独他父母偏是酒糟透之人。”
正是因为有嗜酒、好赌的父母,邢岫烟只得典当衣服来维持她在大观园的开支,寒冬腊月常身着单衣。
邢岫烟被薛姨妈评为“钗荆裙布的女儿”。所谓以荆条作钗,以粗布为裙,简单的说就是“贫寒”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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