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爷,潜龙卫已去铁网山寻二皇子,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
京里倒是有义忠亲王小儿子的消息。
他谋逆前,联络了好些义忠王府的旧臣,都推诿了。
有意思的是,还联系了原宁国府的贾敬。”
皇上沉思片刻才想起贾敬其人,道:
“皇兄当年文韬武略何等风采,儿子确是鼠雀之辈。
贾敬不是早就出家当道士去了,他怎么说?”
戴权便把当日那小道士所闻一一道来。
最后还补了两句:
“他也认为王爷的儿子是鼠辈。
那人走了后,贾敬说,‘就尔等鼠辈也痴心妄想觊觎大位。’”
皇上道:“他倒是个明白人,比贾赦强多了。”
想起当年自己谋算皇兄之时,贾敬正追随皇兄,他既是明白人,又了解当年情形,会不会猜到是朕的谋划……
顿了下,皇上道:
“过阵子,等此事平息了,安排他羽化登仙吧。”
姜不期、戴权二人对皇上宁杀错不放过的做派,早已见怪不怪,戴权连忙领命。
与此同时。
三皇子王府寂静的密室内,只有不安的脚步声。
一向温文儒雅,令人如沐春风的三皇子,此刻皱着眉头,背负着双手蹀踱。
一旁只有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三皇子停下脚步,道:
“程叔,好好想想,哪里还有遗漏?”
程叔捋了捋胡须道:
“殿下,参与此事的三百亲兵只剩下十来个了,知情的太监也只剩两人,都是追随殿下多年,殿下最信任的。
右标营公孙指挥使和禁军那边都是被贾七郎当众射杀。
二皇子那边,当日他身边的人一个都没留下。
殿下无需担忧,往后只需提防四皇子即可。
四皇子看似沉稳,行事颇有章法,实则极其暴戾,他一旦出手就捅破天。”
三皇子,沉思了一会儿道:
“孤当日许下,事成后给公孙大人女儿皇后之位,你说他会不会把这事透露给他夫人或是女儿?
跟我回铁网山行宫的那十来个人,我是信任他们。
只是倘若他们被太上皇的飞龙卫,又或者父皇的潜龙卫、绣衣卫拿住,酷刑拷打,他们能撑得住吗?”
程叔心里一惊:你想杀他们还要我来开口。
他们的今日,莫非就是老夫的来日?
程叔道:
“那十来个人就不留了吧。
至于公孙指挥使,他行事一向霸道又善谋划,家里的事从不跟人商量。
机事不密祸先行的道理,他明白。
以他的性子和做派,如此机密的事断然不会透半点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