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堪堪躲过几支射向自己的箭矢,手中两柄火铳砰砰连,接连射死了六个围杀上来女真鞑子,本就见底的真气此时已经所剩无几。
“达鲁翰!”秦明再次闪过一轮箭矢,躲在一棵大树背后。
达鲁翰红着双眼不闪不避的跟七个女真射手对射,已经射杀了对面五人,但也身中三箭,即便是皮袍里穿了秦明给他的锁甲,还是有一箭扎进了他的胸口。
剩余两个人隐藏了身形,等待时机给达鲁翰致命一击。
听到秦明呼唤,达鲁翰看向对面,已经有三个女真人抽出长刀向秦明围了上去。
“秦明哥哥!给我姐姐姐夫闹洞房啊!”达鲁翰大吼一声,力贯双臂,又是一连三箭,依旧一箭杀一人,将秦明的危机解除。
而他下一瞬间就被趁机冲过来的一名女真白甲的铁骨朵砸在背心,吐血侧飞倒地。
这时撒合辇已经跃上山顶,握住背上双刀,破开寒风向秦明斩去。
依照秦明安排的徐宁一直屏住气息收敛真气躲在他身旁的雪窝中,此刻猛然爆全身力量跳将出来,左手短枪抡出,隔开撒合辇双刀,右手枪已经顺着雁翎圈金甲腰部缝隙刺了进去。
撒合辇修炼双刀多年,境界本是高于徐宁不少,只是刚刚斩向秦明时就觉得不对劲,本就在刚刚挡开落石时就已经有了损耗,而肩膀被王庄赵铁岭的镔铁棍扫中的肌肉筋脉中隐含的那丝灵气突然炸开,刀势一滞,又被徐宁忽然偷袭,双刀被一枪荡开,腰间随即传来痛楚感。
撒合辇回刀劈向徐宁,借着对方的格挡反震之力退到丈余外,看到徐宁手上双枪隐隐透着的丝丝金芒,瞳孔急剧收缩,顾不上查看腰伤沉声问道:“金枪手,徐宁?”
“没想到我这偏隅之地的小将之名,也能流传到草原之上?”徐宁看着撒合辇身上的雁翎圈金甲,咬着后槽牙说道:“你身上着的,是我的甲!待杀了你后,我这甲要用雪水清洗三天三夜,才能去除污浊!”
撒合辇深吸了口气,腰间的伤口被灵气止住血的同时,双刀舞成一团光球向徐宁席卷而去:“二十年前,我的两个儿子就是死在你的双枪之下!”
秦明顾不得徐宁和撒合辇的战斗,果断取出那支洛晴空送给他的药剂,一口将剩余的药水全数灌了下去。
山谷中只剩不到百个的女真人再次聚集,护着善阳向隘口移动。
“王大兄弟,就让哥哥给你来场热闹的洞房!”缓缓回复了将近一半真气的秦明咬着牙,疯狂调动天地灵气,感知到那个埋在隘口的大宝贝后,忍不住咬牙道:“都给我去死!”
善阳察觉到死亡气息的之时,库尔林和予山度已经扑了过来,一前一后将他抱在中间,同时口中大喊:“护着主子!”周围反应快的女真战士全都围了上来,将善阳包的严严实实。
达鲁翰被砸翻在地后,那名女真白甲狞笑着正要上前补刀,山谷中突然爆出如同天上雷鸣般的炸响,如果说前边的爆炸已经是女真人闻所未闻的情景,那这一次可以说是犹如天崩地裂了,白甲楞了一愣,就在这空档里,达鲁翰翻身半跪而起,抓出箭囊中一支青羽箭扎进白甲勇士的小腹,白甲吃痛后忍不住弯腰,达鲁翰顺势起身闪到对方背后,双手抓着射雕弓就套上了他的脖子狠狠向后拉扯,射雕弓的弓弦加上达鲁翰的气力,白甲勇士来不及反抗,就被硬生生给割断了头颅,脖腔的血液冲天喷出,另一个白甲已经冲将过来一刀劈下,达鲁翰闪避不及只能举弓格挡,弓弦崩然而断,在白甲双眼处横着弹出一条血线,达鲁翰丢掉长弓,抽出匕便扑了过去,一刀扎进了对方的心口,那白甲也是凶狠至极,双眼失明时就弃了长刀,同样拔出短刃,在达鲁翰扑来时同时也刺进了他的腹部,两人就这样搂抱着从山顶上滚落到山谷中。
徐宁和撒合辇一触即分,只是几个回合后,身上已经有了数道伤痕。
撒合辇的双刀弯如半月,本是用来骑兵冲锋时所用,但撒合辇的移动度极快,短距离爆能堪比奔马,而且挥刀频率更是惊人,徐宁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连出枪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甲今日拿不走了,而且我会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报仇。”撒合辇冷声道。
“那倒未必,我的甲和我的枪,都是祖辈代代相传,谁知到我手里,甲却被个狗鞑子披挂在身,唯有用你的血来祭奠祖先,才能洗刷掉我的屈辱!”徐宁怒目而视,双手的短枪刃底忽然弹出两柄同样如同半月的钩刃,然后将两支短枪尾部对接,手中一拧,随着咔嚓一声,两支短枪合成一支双刃钩镰长枪。
正在这时如同天雷的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撒合辇即便是御使境,也不由心神一分。
徐宁早就被秦明告知那个大宝贝的威力,有了心理准备,趁此机会踏步前冲,钩镰枪刃金芒大盛,划出一道金圈掠向撒合辇。
撒合辇双刀架住长枪,踏出一步正要近身砍杀,徐宁却退了两步,枪刃上的倒钩将双刀齐齐卸向一边,趁着撒合辇脚步一晃,顺势长枪倒转,另支枪头劈在他的肩膀,在雁翎圈金甲上擦出一溜火花。
徐宁心疼不已,但依旧挺枪直刺,撒合辇身形已然不稳,仓促间格挡了几下后又当胸被戳了一枪,随即借力在地上滚了两下才跳起身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御使境之间的搏杀对天地灵气的消耗剧增,所以大都是几招之内便能决出胜负,但是撒合辇贪图宝甲,披甲在身虽然增强了自己的防御,却压制了自己最擅长的度,而徐宁将双枪合成长枪后,二人间的距离便被他掌控,再加上不着甲,闪转腾挪更加灵敏,这一降一升让本来武艺高出徐宁些许的撒合辇反而落入了劣势。
撒合辇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可是重甲在身如何能在这生死关头卸掉?只能加剧灵气的消耗试图抢近距离,然而除了又在徐宁身上削出几道不深不浅的刀痕,自己的小腿反而被对方一招地趟枪勾掉一块皮肉。
撒合辇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在接下来的三招内决出生死,他将灵气充盈双腿,急剧损耗下一口鲜血喷出,瞬间跨越空间出现在徐宁上方,双刀正反如龙卷风旋出同时斩向徐宁。
徐宁没想到撒合辇如此杀伐果断,自己的血性也被激出来,既然拼命那就拼命!他长枪高举架住双刀的瞬间,再次一分为二。撒合辇的双刀余势未尽,深深斩入徐宁两边肩膀的同时,徐宁也使出杀招,短枪枪刃吐出金色锋芒,将撒合辇连人带甲扎了个通透。
巨大的爆炸将山谷彻底化作了血肉地狱,无数的铁屑携带着恐怖的动能呈扇形将所有女真人都炸成了筛子,即便天寒地冻,大量的热血瞬间喷涌而出,竟将山谷间的白雪都给融化殆尽。
善阳推开压在身上的库尔林,库尔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脑袋都缺了半边。他翻身坐起就去寻找那个木匣,寻到时抱在怀里便赶紧打开查看,待看到那尊碧瞳晶羽海东青还完好无损,刚刚松了口气,山坡上滚落下来的两人就差点撞在他的身上。
善阳仅是扭头一看,就放下木匣,直接从背后箍着看上去还有气的达鲁翰的喉咙,硬生生将他提着坐了起来,蹲在他的背后,抽出了闪亮的匕压在达鲁翰的脖颈。
“出来吧!”善阳朝着对面的山顶喊道。
几息之后,秦明从对面山坡上滑了下来,方才引爆那个大宝贝,即便有洛晴空的药剂让他短时间内就回复近半真气,但依旧透支,已对他的经脉造成了一些很难痊愈的暗伤。
秦明举着手中的火铳对准善阳:“你手里的人,也是个女真人。”
“那又如何,这不影响我跟你赌一场。”善阳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躲在达鲁翰的身后:“你手中火器跟颂军差别很大,方才你一个人,连续击,杀了我六个族人,共有三个战仆,两个战兵,还有一个白甲,但是你现在没打铳,你有顾忌。”
“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女真人,我猜猜,应该是那个野人村子的,我弟弟做事总是不仔细,不过这次我没资格骂他了,因为我屠了王庄,却也漏了一个你。”
“你就是王庄的庄主,对吧?”善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