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把大拇指的骨節在嘴唇上磨了磨,內心升起一種隱秘的期待:她不會回來了。
果然,到了六點、六點十分、六點半、七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晗緊張盯著手機,沒有電話,她也沒有回來。
晚上收工的時候,正巧遇到了趙副導演,他看到自己,沒有像平時那樣露出黏膩噁心的笑容,反而露出了躲避的眼神,避之不及,轉身快走了。
趙晗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回到房間,翻出了凌逐魚的電話號碼,想要打過去,但是手指快要按下去,又猶豫了,打過去自己能說什麼呢?他以為自己是來催他把自己簽回星辰的話怎麼辦?
趙晗想了又想,還是把手機重放在了枕頭下。
他洗了澡,又轉了好幾圈,天宇那邊沒有任何人出來發聲,但是天宇的前員工,倒是有不少出來說話的,幾乎就是劍指天宇的高層,網友都在喊天宇出來說話。
趙晗逐漸焦躁起來,房間也逐漸變成了鐵鍋,他在房間裡面著急走來走去,自己也不記得轉了多少圈。
晚上在酒店,手機響了,是李哥!李哥給自己打電話了!
趙晗迅拿起手機。
「你沒事吧,今天我看你有點奇怪,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李有山的聲音並不溫柔也不粗獷,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氣息,以至於後面這個問句都有像陳述句。
趙晗條件反射搖頭,又反應過來是在電話,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他趕緊回答道:「沒事,李哥,網上的熱搜你看了嗎?」
李有山回答道:「看了,天宇那邊已經發了最的通告,已經和賀莎經紀人解除合作關係。」
「真的??」趙晗激動到有點顫音,電話響起來之前他實在無事可做蹲在地攤上數垃圾桶有幾個網眼。
「是真的,你也被賀莎威脅過嗎?」依舊是一個很像陳述句的疑問句。
趙晗拼命忍著眼淚,瘋狂壓抑住自己想要啃大拇指指甲蓋的想法,他回答:「是的。」
李哥會問他有沒有妥協嗎,如果問了,他該怎麼回答?是說實話還是說謊話?可是他進到包間之後是真的返回了,想走才發現被下藥了,不是自願的,但是他又實實在在拿到了角色。。。。。。
李有山沒有問,他只是問道:「如果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喝一點熱飲。」
趙晗不敢想李哥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他覺得自己目前沒有辦法面對李有山,小聲拒絕道:「不用了李哥,我睡一覺就好了。」
李有山也不再說什麼,簡單告別就掛了電話。
段月嵐看著天宇官方發出來的通告,比自己預計的時間要晚了三個小時左右,那麼這三個小時是發生了什麼呢?
「很顯然,賀莎手裡也有東西,能夠威脅到天宇。」凌逐魚吊兒郎當掛在高腳凳上,說道,「我能錄到的東西,賀雪應該也是有的。」
段月嵐沉吟道:「那就是說,最後這個結果不是天宇妥協了,而是天宇許諾了別的東西給賀莎,讓賀莎妥協了。」
凌逐魚冷笑一聲:「可惜,誰妥協都沒用。」
賀莎被變相開除,所以威脅凌逐魚的事情都可以全部推到賀莎的身上,網友們都在感嘆賀莎這個經紀人的可惡。
天宇也請了一波水軍,迅把水攪渾,指責賀莎是一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凌逐魚給段月嵐盛了一碗粥,笑著說道:「之前聽說天宇的衛總有個習慣,生氣就愛摔手機,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摔爛了多少手機。」
段月嵐看著他這個幸災樂禍的模樣,心裡忍不住酸苦酸苦的,不知道他之前在天宇受了多少委屈,錄音裡面的東西會不會只是一部分。
「你之前在天宇,錄音裡面的只是輕的那一部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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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海市蜃樓
凌逐魚停下手上的動作,驚訝看了段月嵐一眼,說道:「怎麼這麼問?」
段月嵐微微抬起下巴:「你說,我要聽你說。」
凌逐魚妥協道:「好吧,是的,如果他們做的事情全部抖出來,要牽連太多人了。」
「一開始是商量,後來是pua,再後來變成威脅,變成下藥、強迫。」凌逐魚好像再說別人的事情,他冷淡道,「如果真的要把他們扯下水,我當然是願意的。」
「可是天宇不是只有我,還有很多的藝人。」
「他們有的痛苦受不了就自殺了,或者抑鬱了,還有的妥協了站在了更高的位置。」
在聽到『下藥』的字的時候,段月嵐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可怕,他生氣很少有這種全臉黑的情況,但是自己說出來總比段總以後從別人嘴巴裡面聽說要好一點。
凌逐魚小聲說道:「我沒事兒,敢陰我,我把他酒桌都掀了!」
「就那個張總,家裡有老婆孩子,裝作一臉愛家愛妻愛子的模樣,實際上猥瑣的要命!他當時給我下藥,我轉頭就把瀉藥給他下在酒杯裡面了!」
段月嵐被他這種講故事一樣的語氣吸引了,不自覺問道:「瀉藥?」
凌逐魚揚著眉毛:「還是三倍的量!我還把他的腿踩斷了一條,他去醫院躺了三天,賀莎來找我麻煩的時間都延後了。」
「我才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