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秦楨抬眸,眸中的水光在夜色的襯托下閃爍發?光,「只是想通了些事情。」
「嗯?」聞夕不解,又瞥了眼葉煦,見他也不甚清楚的樣子,心中泛起了焦急,就在她要再次開口?詢問時,忽而聽到秦楨定定地看著她,道:「聞夕,我想喝點酒。」
聞夕驚愕不已。
若非佳節,她家姑娘從未飲酒。
秦楨揮揮手,示意她去取來,而後回?身看向?還跟在身後的葉煦。
他背對著光而立,也看不清他臉龐上?的神情,忽現?忽暗的光影掠過他的臉龐,襯得眸色愈發?的晦暗不明。
秦楨道了謝,抱過匣子揮了揮手往裡走。
「秦楨。」
葉煦忽而叫住她。
秦楨狐疑地回?頭,「什麼?」
葉煦往前走了一步,「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喝。」
聞言,秦楨擰了擰眉。
她是想喝酒,但?是沒?想著要和?陌生男子喝酒,於?情於?理都不和?。
葉煦瞥了眼端著杯盞出來的聞夕,說:「就當我是路過討酒喝的酒鬼。」
秦楨漠然。
良久,她頷了頷:「就當是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
初春時節,急雨錘打凋零的桃花瓣散落四處,隱隱作現?的香味隨風拂來,又隨風而去。
清酒倒影著夜空上?的月牙兒,輕輕一晃便消散於?水痕中。
秦楨淺淺地飲了口?清酒,忽而衝上?來的氣息令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辛辣刺激之後是麻痹人心的湍湍滾燙溫泉水,灼燒人心。
坐在另一側的葉煦也不是話多的,好像就如同他所說那般,不過就是個路過討酒喝的酒鬼,和?她並不相熟,不在乎她的情緒如何,也無心於?她的事情。
秦楨覺得如此便很好。
又不是獨自飲酒,又不會?被人窺探內心。
她低低地笑?了聲。
聽到笑?聲的葉煦微微掀起眼皮,眸色一眨不眨地凝著仰頭望著月色的秦楨,一股散不開的憂愁瀰漫在她的身側,若是她不願意,再大的疾風也散不去那道憂愁。
不過飲了三四小口?清酒的她雙頰粉嫩,神色間都染上?了些許醉意。
不多時,她忽而踉蹌地站起身。
葉煦下意識地抬手要去攙扶,但?她動作更快地拎起酒壺往杯盞中注入清酒,稍顯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亮。
秦楨手腕輕輕地彎了下,清澈清酒傾斜而下。
他看到她笑?了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