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匕横在我脖子之上时就能感受到一股近乎绝望的窒息,我拼命的想让让脖子脱离刀锋的接触,可是站在我身后的女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再一次把匕贴在我的脖子动脉上。似乎在警告我,如果我依然动手动脚的,这把锋利至极的危险之物就会毫不犹豫的划开我的喉咙,让里面流动的鲜红色液体在一瞬间喷涌而出。
黑洞洞的恐惧笼罩着我,浑身因为僵硬而颤抖不止,对于匕的恐惧在吞噬我最后的理智,把我拉向更黑暗的深渊。
我真的……很怕…
是对死亡,对灰暗的未来感到由衷地恐惧。
无论是在谁的手,我的处境都不会比死亡更好。
在这个世界我的价值只是商品,会被狩猎,会被掠夺,会被暴力以待的商品。
仿佛自由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遥远的禁脔,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触及,无法拥有的东西。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能让我活的像个人,像个真正的人一样?
低头注视在光芒照耀下的刀刃,突然有这么一瞬间,我想起那名为死亡的东西。
这种精致而又痛苦的感受,本以为死过一次的我会本能的永远对它感到恐惧,但经历了这些以后,我似乎觉得,死亡也没有想象的这么可怕。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囚禁,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把我当成玩具一样的玩弄…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死掉……会轻松一些吗?
如果在架在我脖子的锋利刀子上轻轻蹭一下,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呢?
泪,从眼角慢慢滑落……
。。。。。。。。。。
在身后红女仆的挟制下,时间好似度过了千年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埃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四周一片寂静,马蹄嘚嘚之声从远处就异常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雪莉,你要的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
圆形把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布多雷格骑士突然间再次打开一个小口,埃文拉着由两匹黑马牵引的马车向屋内缓缓走来,姿态优雅至极,任何情绪都无法从他深邃而又影暗的眸子中投射出来,眼里只有无尽的平静。
把马车牵引到距离我们有十几米的方向上,他突然放开缰绳,双手向上抬起,缓步向后退去。
而四周的骑士们也在埃文的手势下缓缓扩大包围圈,似乎在给红女仆创造一个完全的环境。
“雪莉,你走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贝希儿你绝对不能带有。留下你手里的女孩,马车和钱都是你的,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真要带走贝希儿……”埃文冷声说道,“你必死!”
谁知道听到埃文一席话,我身后的红女仆并不为所动,只是冷静注视着埃文和骑士们逐渐向后退,直至停下。
“埃文,我说过了吧,这个女孩我一定要带走。如果你敢动手动脚,就等着收尸吧。”红女仆冷目以对,犀利的眼光利刃般扫视所有人,眼神丝毫不逊色埃文的冷酷,说话时嗓音甚至一点颤抖也没有。
红女仆似乎一口咬定埃文会因为我而妥协,所以一直在用我的生命来要挟他,迫使他让步。
我丝毫不相信埃文会因为我妥协。
我只是他的饭票,仅此而已。
红女仆说完,就抱着我离开了房子的掩护,一点一点向马车靠近,而那把刀子比之前贴得还要紧,这行为似乎就是在毫不拐弯抹角的告诉埃文,只要一瞬间,就可以让眼前这个女孩的脖子上多出一条冒血的口子。
埃文的脸也随着红女仆的动作冷下来,眼神冰冷而危险。他死死的盯着一寸寸移动的红女仆和我,但却没有丝毫动作。
他真的……因为我而妥协了?
为什么……
“雪莉,如果我告诉你,你一直想要赎回来的妹妹早就已经死了呢?”
不知道在人群的什么地方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女声。
“谁!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