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河美滋滋地想着,不想没走几步,却看见一身蓝袍的时故安。
顾长河脸上的笑骤然消失,眸光有一丝警惕。
时故安?
他怎么在这?
他也来找师尊?
碍于礼节,顾长河还是恭恭敬敬不卑不亢的正色作揖:“师兄。”
时故安神色淡淡,微微颔,闭口不言。
顾长河?
这是被师尊轰出来了?
时故安眼带嘲讽,嘴角轻蔑地上扬。
他还以为师尊多宠他呢!
这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还是被轰出来。
呵。
顾长河将时故安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也没什么动作,自顾自地收好了纸张,绕过时故安回了偏室。
小心翼翼的将纸张铺好在桌子上,顾长河装模做样的提笔,缓缓在纸上落下一字。
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
这么大清早的,时故安竟然去扰师尊清梦,啧啧,师尊肯定会把他狠狠训斥一番!
顾长河越想越乐,嘴角忍不住上扬。
可笑着笑着,又意识到那么一丝不对劲。
可是……师尊本来就偏心时故安。
顾长河眸光黯了几分,轻轻咬着嘴唇。
时故安去打搅师尊,师尊……会……
像对他一样对时故安吗?
顾长河眸光凌厉。
沈宴清,你最好是。
这下完全写不下去了,顾长河干脆扔了笔,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悄悄往竹坞走。
玄衣少年背着手,脚步轻轻,好像他只要走的潇洒了点,心情也会随之轻松愉快一点一样。
……
另一头,顾长河前脚刚走,时故安后脚就到了沈宴清的竹坞。
礼数周全的敲敲门:“师尊?”
沈宴清刚得了一小会清静,还没又睡过去,顾长河又把门敲响。
沈宴清烦死了,这孩子是听不懂话么!
说了别敲别敲,待会看待会看,他沈宴清还能跑了不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顾长河是长白峰当家作主的呢!
看到门内没有反应,时故安匀称的手指刚准备敲第二下,猝不及防听到沈宴清怒喝道:“听不懂话么!再敲滚出长白峰!”
时故安的手指停留在据木门一寸处,眸光微怔。
刚才那一声……
是沈宴清吼的?
时故安有些不敢相信。
他知道沈宴清脾气不好阴晴不定,可沈宴清对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脾气,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个例外,是特殊。
如今……
这点例外也不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