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愤愤然,气恼的裹好被子,算了,那些个破事儿先搁一边,他先睡为敬!
……
轻云蔽月,月朗星稀。
偏室的烛火幽幽,半夜未熄。
顾长河也半夜未眠。
一直练到午夜时分,顾长河看着纸上那工整的歪七扭八的字,竟有些满意:
嗯,他的字和师尊的越来越像了。
如果抛开他现在的字只比鸡爬的好那么一点点的话。
顾长河心满意足的熄灯,侧身而卧。
接连一周,沈宴清循循善诱,顾长河虚心求教,终于写的字到有那么几分像字了。
顾长河是越来越满意了,沈宴清眉宇间的愁色却愈来愈重。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种字,能用如字来形容。
他都不好意思让顾长河说是他教的。
确实,细看纸上的字,沈宴清写的如龙走蛇入木三分,顾长河写的……
如字。
关键是写完了,这孩子还激动的看着他,眸中的期待隐隐闪亮:“师尊师尊,我是不是写的越来越好啦?”
沈宴清别开头,眸光忧伤的看向别处:“嗯,神似。”
听见这话,顾长河更像打了鸡血一样练的更加起劲,沈宴清见状,也只是幽幽的叹口气。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罢了罢了,孩子喜欢,带他玩玩便是。
自从沈宴清放平了心态,倒真觉得顾长河的字顺眼多了。
瞧瞧这字,多朴实无华啊!
嗯……
……
时故安从修炼中缓缓抽身,睁开眸子,眉宇之间有几分压不下去的烦躁。
他的修为,好像遇到了瓶颈,一直停滞不前,卡在这个阶段好久了。
时故安忍不住内心烦躁,索性出门转一转,四处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
刚出门,却听到几个弟子说闲话:
“哎,听说了吗,最近顾长河好像很受师尊青睐。”
“师尊还很有耐心的教他读书认字呢!”
“哎呀,这不都人尽皆知的事儿了吗。
只是说来也奇怪,这长白长老不是素来不喜顾长河吗,怎么突然就……”
另一个弟子咂咂嘴附和道:“哎,这事儿,谁说得准呢?”
时故安听的心里有些堵,却还是缓缓走出来,挂着一脸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道:“师尊的心思,也是谁都能揣摩的了吗。”
两个外门弟子转头看到时故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怔愣,马上意识到言语有些不妥,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道:“师兄。”
时故安挥挥手,两个弟子拉扯着快步走了。
他们走后,时故安也不装了,那抹笑意骤然消失,取之而代的,是满眼的厌恶。
顾长河?
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