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习惯了。”
监督艇上没空调,舱室里比外面热。
金卫国站在滚烫的船尾甲板上,举着对讲机遥看着oo1说:“柠柠,刚才处理事故时检查他们的船员证,又查到一本假证。”
以前也有船员用假证,但没今年这么多,光这个月就查到六本。
韩向柠见怪不怪,正准备问问处罚了没有,金卫国接着道:“这本假证很奇怪,是我们在检查时无意中现的。”
“怎么奇怪?”
“不是他们的,他们也没用,看假证上的姓名和籍贯应该是帮建福省的船员办的。”
“他们怎么说?”
“他们一问三不知,说什么可能是之前在船上干的一个船员留下的,但这本假证看着很新,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尤其反应就知道是在撒谎。”
当事船员不在,并且查获的假证那些船员也没使用,唯一能做的只有没收,不好处罚。
韩向柠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监督艇已经缓缓靠上了oo1。
金卫国帮着系好缆绳,拿着查扣的假船员证跳上oo1,走进指挥舱。
韩向柠接过假证仔仔细细看了看,抬头道:“这造假的做工,尤其这钢印,看着有些眼熟。”
“跟我们前段时间查获的那几本,应该是同一出处。”
“关键是证日期,这么新的证,填的日期却是三年前的。”
金卫国探头看了看正扑闪着大眼睛的冬冬,笑道:“所以说很奇怪。”
韩向柠再次研究起刚查扣的假证,沉吟道:“我们前段时间查的那几本也很新,并且是那几个船员被我们盘问到实在没办法才拿出来的,他们刚开始也没打算用,这说明什么问题?”
金卫国分析道:“他们很可能打算用假证去换真证。”
船上是有职务的,船员如果不想一直做水手,想成为三副、二副或二管轮、大管轮乃至轮机长,都是要参加升级乃至升等考试的。
相比最基础也是最严格的普通船员证,后面的升级乃至升等要容易的多,只要满足在船上相应职务的服务年限,有些地方甚至不用亲自去考,所属的航运企业就可以帮着去港监局换证。
其实考最基本的船员证不是很难,主要是很多跑船的人文化程度低,甚至可能是文盲,再简单他们也考不过。
再想到有权普通船员证的单位不少,但有权组织升级升等考试的单位不多,韩向柠笑道:“查扣的这些证都是冒充我们滨江港监局出的,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兄弟港监局,这段时间拿我们局里颁的船员证去换证的人多不多。”
“可我们不光查扣了几本假的内河船舶船员证,也查扣了两本假的海轮船员证。”
“那就打电话问问有权换海轮船员证的部门,反正都一个系统的,人家应该会帮忙,再说打电话也不费什么事。”
“行,证交给你了。”
“其实可以好好问问那些船员的。”
“他们死活不说,老贾和陈子坤刚才又没跟着去,我们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让他们走,一定要问清楚。”
这丫头越来越像大队长了……
想到她当年一个人先来白龙港时那青涩的样子,金卫国暗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禁问道:“咸鱼今天有没有打电话?”
“打了,中午打的,他和小龚刚到深正,说桉子不复杂但想彻查比较麻烦,确切地说比较敏感,没十天半个月估计回不来。”
“有多敏感?”
“那边把骗外地人去培训当作一个产业,搞地方保护主义,涉及的部门多,利益比较复杂,所以比较棘手。”
“他有没有把握,能不能拿下那帮骗子?”
“应该有几分把握,不然也不会从高州一路追查到深正。”
东广是改革开放的窗口,经济展的好,但那么多人去东广打工甚至经商,治安也比较乱。
金卫国有些担心,喃喃地说:“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查呀。”
韩向柠并不担心,禁不住笑道:“三儿在那边虽然没熟人但有朋友,良庄建材机械厂去年不是来过一个副厂长么,三儿去年帮人家介绍过业务,良庄的卢书记一直记心上,请良庄建筑站在深正搞工程的项目经理接待的。”
“是吗?”
“良庄在那边不但有工程队,还有一个部队领导和一个徽安省哪个市的驻深办主任,三儿和小龚就住在那个市的驻深办。去特区要办边防证,边防证都是人家帮着办的。”
“这么说良庄的那个书记神通广大!”
“良庄出人才,走出去好多地方干部和部队领导,人家都很尊敬卢书记,卢书记打个电话人家肯定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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