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妖儿毫不犹豫，“出。”
这倒是出乎了染珺景的意料，“出？”
“嗯！”
奇怪，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管这些复杂伤脑筋的事情，只会置之不理，导致边境线时不时战火连连，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怨声载道，程南这种想上战场带兵打仗的人只能无所事事，成日窝在这里消遣日子。
“女君打算让谁带兵？”
这还用想吗？染妖儿脱口而出，“程南。”
那家伙不就是成日想带兵打仗吗？恐怕现在让他去，他愿不愿意还说不准。
染珺景好奇，“女君舍得让程南带兵了？”
“什么叫舍得？我从来就舍得，程将军这样的将才，不用岂不可惜？哥哥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行为举止越来越奇怪，染珺景都快看不懂她了。
沉默思考之后，一阵剧烈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咳咳……”
染妖儿装模作样给他倒水，“哥哥，喝水。”
染珺景还是没接。
好心当成驴肝肺，染妖儿索性自己一口喝干净，假笑，“没毒。”
染珺景神色复杂，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若说对她全无戒心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年受的那些罪，成了一个废人那种痛苦历历在目。
虽然她最近的变化很值得怀疑，但现在对她冷言冷语，好像自己也并不是很好受。
“哥哥，你放心，妹妹一定会治好你的身子，不论用什么方法。”
对此，染珺景只能习惯性说一句感谢，毕竟已经听了很多遍了，“臣多谢女君。”
他出了御书房。
看见在外面廊下徘徊等待背着药箱子的谢清。
“你不是最近不进宫吗？怎么又来了？”
谢清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尬色，摸了摸鼻尖随即挑了个看似很正当的理由，“她的手伤需要定时换药。”
作为多年的好友，染珺景太了解他，不会莫名其妙对一个人忽然这么主动关心在意，话里话外都会时不时提到她。
他试探性问:“谢清，你对她未免关心过头了吧？你不会是生了别的心思吧？”
再说了，就单纯换个药而已，太医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太医，干嘛每次都这么主动？
像是戳到了谢清的某处敏感神经，他脑子里此时浮现的是染妖儿亲他的画面，随即冷脸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对她生别的心思？”
染珺景根本不相信，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冷冷提醒，“生没生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到最后把自己的命玩没了。”
谢清脸色仓促，耳后稍微红烫，“染珺景，我告诉你，我对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你脑子是不是也病了，我会对她那种人能有什么想法？”
他脸上情绪有点崩溃和慌乱，几乎是压抑着心底的不快，靠吼着说出了这段话。
说给染珺景听，同时也是吼给自己听的。
触及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他显然是不敢相信的，不可能……他不可能对她有别的心思，绝对不可能。
只是等他说完这段话之后，双眼不可思议放大，呆呆看着染珺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