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哼道:“林冲岂是那么好对付,要是梁山真打到郓城县来,凭你手底下那些兵马,难不成还挡得住!”
县尉不满道:“别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有朱仝雷横两大都头,就算那林冲前来,也有把握斩于马下!”
一旁的朱仝雷横听上司如此夸举自己,不由面带笑容,颇为自傲。
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他们也有耳闻。
之前还有些怵,如今被县尉一番豪言激励,立马就不怕了,甚至还跃跃欲试,想拿林冲来立立威。
“梁山几百精兵强将,若真要打来,你手底下士卒不足百人,如何抵挡得住,你县尉殉职事小,万一真让人攻破了县城,那才是大灾祸!”
县丞说道。
主簿也道:“县丞说得有理,这梁山人多马壮,都是一帮凶徒,这几日我们派兵据守县城,关闭城门,派人往州府上报消息,请求府尹大人派兵援助,只需要坚守几日,待得州军一到,便出城反剿,破得梁山,那就是大功一件!”
堂上的知县刘能闻言,也不由面露微笑。
主簿的话正合他意。
这梁山什么时候折腾不好,偏偏是在他快要卸任的时候闹来闹去。
他只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个年,到时候梁山怎么办,那是下任知县该想的问题,他调任升迁,拍屁股走人,郓城县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紧要关头,他可不想逞能做英雄。
所以听了主簿的话,心里颇为满意。梁山闹就让它闹去,反正他把郓城县紧紧守住,不出大问题,时间一到闪人。
这时。
一直端坐着听各位大人说话的宋江,突然站了起来。
宋江躬身一礼,道:“各位大人,可否听宋江一言!”
宋江虽是押司之,但也只是个小吏,没有官身。
县丞、主簿、县尉虽品级低,但也是朝廷钦点的官员,与宋江自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宋江面对他们自是姿态十分低贱。
众人一见是宋江,都面露微笑。
宋江善于经营,人缘好,这里的几位大人谁没受过他的孝敬呢?
所以见宋江有话说,也不反对,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毕竟宋江这人能力不错,眼光独到,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好见解。
得了肯。
宋江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
“梁山匪徒,虽凶狠无比,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对付。梁山之众所以不能清剿,是因为占据水泊天险,非大量水师不能攻入!”
“梁山泊离郓城县近百里,他们若不举兵前来,若是倾巢而出,那就给了我们清剿他们的机会!”
“离了水泊,梁山匪徒就是脱了壳的乌龟,我们只需要联合郓城县各方势力,如东溪村晁盖,西溪村邹德全,让他们各庄出精壮二百,再募招民兵乡勇,在城外布防,引他们入阵,以逸待劳,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说到此处,宋江的眼睛大亮。
“最为关键之处便是,向寿张、中都县传递消息,只待梁山大军离山,他们便断了梁山后路,前后夹击,梁山贼匪可尽数剿灭!到时候,都不用向州府求援,便解决了梁山,此等功劳,不可谓不大啊!”
宋江的话一落,县尉便猛然站起。
“好!此计妙哉!”
他顿了顿,提出疑虑。
“不过,若是梁山不来攻打郓城,那便如何,我们不是白白忙活一场?”
宋江嘿嘿一笑,“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将他们引出来!”
“哦,如此甚好!”县尉抚掌大笑。
县丞和主簿也听得颇为意动。
这时一声断喝猛然响起。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