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很高兴,因为活着总比死了好。
后来……后来听到了我姐姐第一次喊疼,我就开始质疑我的想法,不知道它对不对……
那是无意识的。
有意识的时候她不会喊。
整个医院都回荡着那声凄厉、痛苦的惨叫。
所有人的心都碎了,特别是妈妈、舅舅和我。
我至今都记得那种感觉。
因为……因为对比太明显了……
醒来以后她就不喊疼了,多疼她都不喊。
疯女人的方案是可行的,她的药剂放在别的龙身上,早就奏效了。
没人能忍受这种折磨。
要是换了我,肯定连姐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医生试图减轻姐姐的痛苦。
只要体内有这种药物的残留,它就会一刻不停地迫害你的脑神经。
她们试过很多种方法,换血,抽龙髓,打止疼药……
收效甚微。
后面的三年,姐姐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没办法放松警惕。
那条疯狗就是前车之鉴。
那些连在姐姐身上的管子,测出来的数据要么低得可怕,要么高得离谱。
医生每天都要打一份病危通知,有时是几份。
后来她熬过来了。
她身体里残留的那些药剂,既然不能根除,那就化敌为友。
她包裹痛苦的方式是遗忘和睡觉。
所以她记性不好。
短期可以应付日常生活,长期就不行了。
我可以事无巨细地把当年的事讲出来,她不能。
小岛上的事她要忘,医院里的治疗不轻松,她也要忘。
不开心的东西她都得忘,不然就会成为源源不断的刺激源,让她陷入痛苦的循环。
她没办法。
她很爱睡觉,她说睡一觉起来脑袋就空了。
她说睡着的时候,脑神经是安宁的,不会折磨她。
她不是每一次都□□。
前期和那些疼痛,后期和自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