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无为就好似此时此刻不方便抽身一样,对其完全不搭理,任由他如何作,就是不出面。
“我就直说了吧,老夫此行乃是为了探望席,无论如何,席弟子身负重伤,我等身为长老,若是不前来探望,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陈宏远对着空气一顿输出无果之后,铿锵有力地道:“席弟子安危,关系下一任门主,纵然是你万般阻挠,也需知众意难违!”
可陆无为好似“软硬不吃”,根本不吃这一套,大有一种,既然想要大闹陆家,尽管来,只是后果自负的架势。
“席弟子自上次一战之后,便再无半点消息传出,你身为堂堂长老,担负守卫之责,其结果就是个生死不知吗?”
陈宏远或许是被气到了,又或许仅仅只是不想让对方就这样蒙混过关,索性厉声道:“老伙计们,今日纵然不顾昔日情谊,也要见到席弟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身后几人虽然略微觉得不妥,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收敛了,更何况,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的。
“诸位,如今老陆或许是在为席弟子疗伤,正处于关键时刻,你们又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然而就在这时,鲁高义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脸和善地道:“席弟子的重要性,不是只有你们知道,我等同样知晓,自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处虽然暂时并没有爆任何的冲突,但近十位长老联袂而来,如何不引人注意,更何况陈宏远根本就没有半点隐藏的意图。
鲁高义知晓之后,便一直密切关注,如今对方要强制行动,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老鲁啊,不是我不相信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是就这样回去,心中难免觉得不妥。”
陈宏远见有人出来阻止,也不打算继续强行,反倒是游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席弟子如今情况如何?”
“你方才的说辞,可是说了或许二字,这便证明,即便是你也被彻底蒙在鼓里。”
“老夫自然想知道,但既然帮不到分毫,知晓伤情又能如何?徒增担忧罢了。”
鲁高义神色平静,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就好像是对于陆无为的信任,是与生俱来篆刻在骨子里的一般。
“此言差矣,既然你也知道光凭你一人之力,或许毫无办法,那老陆难道就能有办法了?远不如集思广益,我等虽已支持陈羽,但却同样乃是宗门的一份子,自然不会害了当下的席弟子,如此低劣的手段,换你,你能用出来吗?”
陈宏远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外人看来,绝对算是顾及昔日情面,仁至义尽了。
可反观鲁高义,闻言之后,却是冷笑出声:“陈长老说的轻巧,可自从天生师弟出现之后,门主以及席弟子接二连三出事,让人难免怀疑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重重落在围观所有人脑海之中。
关于青枫道人的离去,一直以来确实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世人只知道是进入混沌海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
即便是留在祖地之中的不朽法则也随之消散。
但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混沌海的异常,所导致的意外,绝对没有怀疑过任何人,甚至就算是互为死敌的妖族。
也并没有被列入怀疑对象。
而鲁高义此时的说法,则是将矛头全部指向陈宏远。
饶是以陈宏远的定力,此刻也忍不住跳脚反驳道:“你可知道,你当下的胡言乱语在意味着什么?”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知道并不会有太多人对他产生怀疑。
但谁承受得住这样的屎盆子啊?
“意味着老夫即将掀开,导致如今局面的真相?”
鲁高义全然不惧,悠然道:“更何况,这只不过是猜测罢了,清者自清。”
“好好好,为了掩盖某些真相,已经开始不顾一切的泼脏水了,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更要瞧一瞧,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丑闻。”
陈宏远明知道对方已经不打算讲道理了,不再愿意浪费口水,举手投足间,星河倒流,山川共振,浩瀚的威压由内而外扩散,令无数人只觉得如坠冰窟。
倒不是说理说不过。
而是对方这种言辞,他完全不敢肯定,再这样继续下去,身上要背负多少污名。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人家泼脏水容易,但想要自证,却不得不耗费一些心思了。
更何况,人家好歹也是一位长老,谁敢相信堂堂长老竟然当真会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