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愣了一會兒?,見她要將存錢罐砸開。
他?伸手攔住:「行了,你存點錢也不容易,留著吧。」
周宴禮大咧咧坐在台階上,長腿屈著,手臂則閒散地搭在上面,整個人?顯得十分隨意。
江會會蹲在他?旁邊,柔順的長髮散在後背,齊劉海遮住額頭,只露出帶著嬰兒?肥的下半張臉。
混身上下都散發著玫瑰調的洗髮水香味。
兩人?的身形差異太?過懸殊,她被?襯托的瘦小?,眼神擔憂:「可你總不能在外面坐一晚上吧,會感冒的。」
「周晉為?給我?那卡我?還留著呢。明天?我?去?銀行取點,給你這裡頭裝滿。就算再買八個存錢罐也能一起給你裝滿了。」
她低著頭說不用:「我?有手有腳,可以照顧好自己。」
周宴禮一聽這話,咂摸出不對勁:「拐彎抹角罵我?殘疾呢?」
「我?沒有!」江會會沒想到他?思維擴散的這麼快,急忙解釋。
周宴禮一見她這樣,也不繼續逗她了,唇角微挑,手按在她頭頂揉了揉:「去?睡覺吧,也不早了。」
她被?他?揉的毫無反抗能力,只能等他?揉完之後默默用手理?順:「那你呢?」
他?站起身,拍乾淨身上的灰:「我?也回?去?睡唄,出來?這麼久,屋裡那群耗子該擔心我?了。」
也虧得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油嘴滑舌。
不過看他?這樣,江會會也就放心了。
「那,晚安。」
平江市的夜晚格外安靜,天?空被?月光洗滌成混沌的灰,空氣里瀰漫著冬夜的蕭瑟。
燒瓷廠的老舊職工公寓內,不同的房間內,各自說著夢話。
——
周晉為?回?了帝都,這幾天?都沒有音信,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周宴禮能理?解,他?家?里那些爛事兒?加起來?夠他?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想別的。
自從上次在圖書館和葉疏霆碰到後,周宴禮對江會會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嚴防死守。
退一百步說,如果江會會真碰到一個真正意義上對她好的人?,哪怕對方不是周晉為?,他?也認了。
可這個叫什麼葉舒婷的,他?那個眼神一看就不對勁。
江會會看不出來?,不代表同樣是男人?的自己看不出來?。
想到自己之前還百般勸說她去?和他?交朋友,周宴禮就想抽自己一耳光。
腦子他?媽進水了。
中午的時候有人?來?班裡幫忙傳話,說是葉疏霆為?了答謝她前天?幫自己補課,特地給她買的奶茶。
不等江會會開口回?絕,一旁睡覺的周宴禮二話不說,坐起身,把奶茶接過來?,插上吸管兩口全喝完了。
他?把空杯子還回?去?,笑的不可一世,赤裸裸的挑釁:「幫我?謝謝他?,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