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穩重的氣場,極具壓迫。因為他的到來,室溫似乎都往下降低了十幾度。
校長立馬笑臉相迎走過去:「周總日理萬機,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男人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少年,從容地伸手,與校長簡單回握。
「聽說我家宴禮又給您添麻煩了。」
校長笑道:「這事兒……其實本不該驚動您的,但實在是……」
他那口氣嘆了又嘆,一番話說的百轉千回,唯恐哪句說錯得罪了跟前的人:「實在是找不到解決的法子了。畢竟是住了院,對方的家長死活要一個說法。」
周晉為看了周宴禮一眼,淡聲道:「這事您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校長一聽這話,立馬鬆了口氣。
周晉為沒有在學校待很久,他還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從辦公室離開後,他點了根煙,細長的眼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周宴禮。
少年與成熟男性之間的差別在此刻直接區分。
哪怕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高大挺拔的身形,在他父親面前,仍是被壓了一頭。
不論是骨骼還是身高,亦或是氣場。
在周宴禮的記憶中,他的父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供人卑躬屈膝討好的對象。
他平時在外面再橫,在面對他爸時,也會膽怯。
包括此刻。
周晉為一邊抽菸一邊看著周宴禮,即使一言不發,都令他有種喘不上來氣的壓迫感。
煙只抽了兩口,男人抬手在垃圾桶上方的滅煙盒中撳滅。
他應該是從哪個會議上臨時離開的,身上還穿著西裝,外面是一件黑色商務大衣。
他不說旁的話,簡單扼要:「去道歉。」
周宴禮態度強硬:「我不去,他該打!」
男人眉頭微蹙,聲音低沉的警告他:「周宴禮,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周宴禮不再開口,剛才的氣勢被他父親的這句話消減大半。
他垂,兩隻手握的緊緊的。
他爸一直都是這樣,從不問前因後果,也從不關心他為什麼打架。
周宴禮是被保姆帶大的,他幾乎沒怎麼見過他父親。聽人說,他媽當初為了能夠上位,費盡心思爬上了他爸的床,後來懷了他,才得以被扶正。
只是周家沒人喜歡她,她的身份太普通,普通到她只能靠生孩子來綁住周晉為。
周宴禮自然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他忍了又忍,舊怨加怨,他終於忍不住,朝男人的背影吼道:「您既然恨我媽,為什麼還要和她結婚,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男人的腳步因為他的這番話,停頓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周宴禮的錯覺,他分明感受到男人在那瞬間的僵愣。
這種的變化只持續了幾秒,他沒有給他答覆。
——
周宴禮自然沒有道歉。
做錯事了才需要道歉,他又沒做錯。
不,還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