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再不成器,也是徐家唯一的后,他这个年岁恐怕也再生不出孩子来了吧?也没有那个念想了。
“为何?
要不是我,你们能见到大哥吗?”
徐云飞气愤,都不夸他感激他,反而给他一巴掌,这是个什么道理。
一旁的徐夫人看父子,二人又要吵起来,连忙站出来劝架,“老爷,云飞也是大人了。
他也是一心想为云朗报仇啊,你不该再这样对他,云朗没了,云飞早晚得撑起这个家呀。”
徐老爷长叹一声,“那凶手姓贺,宁阳书院的山长也姓贺。
顺宁府的知府也姓贺,那凶手便是知府家的幼子,书院的山长与他们同出一族,是一家人。”
如此身份,他们徐家一介商贾,怎么斗得过?怎么斗,拿什么去跟人家斗?
人做一件事情,下不定决心,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尚不能知道此事成功与否。
徐老爷不想害了自家,再害了叶家,商人加上农人,能改变什么呢。
杀人有何难?
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有很多办法,可那不是她们要的。
她们要的是给枉死者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清白,世间不平之事遍地,可不是件件都能遇上她的。
无辜者流落黄泉,有罪者逍遥人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我已知晓,徐老爷抽空将与我家的婚约取消吧。
令郎的事,我们会想法子的,你等消息就好。
大公子之死,不宜久瞒,不如敞开开办一场,让整个宁阳的人都知道他死的不明不白。
我在市井之间走了几天,对大公子的名声有所耳闻,他是宁阳人心中的如玉公子,受人敬佩。
百姓不会叫他枉死的,百姓虽手无寸铁,但世人的振臂高呼,亦对我们有利。”
徐老爷受了贺萧斐的胁迫,不敢宣扬徐云朗的死,不敢说出去也不敢办丧事,只能偷偷在家抹眼泪。
但他忘了,这是宁阳,不是府城。
天高皇帝远,知府一时之间还管不到这儿来,不若快人一步,置贺萧斐于无人敢救的地步。
“好,老朽已经明白你话中之意了,等与你家退了婚约,就操办我儿的丧事。
我儿活着的时候便是举世无双的明月,死了更应该轰轰烈烈还他一场清白!”
他终于肯下定决心,徐云飞,徐夫人,和他,都不是愿意为了自保而不顾家人的人。
“老爷!夫人!
叶家来人了!乡下叶家来人了!”
管家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让徐夫人有些尴尬,什么乡下叶家,人家还在这儿呢!
“请吧。”
不过正好,他也已经决定遵从儿子的意思,不给他找什么妻子,过继儿子了。
听说在人间的牵挂多了,下去的路就走的艰难一些,他怎舍得让他那孩儿再受半点艰辛苦楚?
今日,来徐家的是叶老太,带着叶晚跟叶秋桃。
叶秋桃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内心羡慕不已,老天爷,这宅子是她的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