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痦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用酒壶胡乱指着方向,仿佛他很确定,在黑暗中就藏着一个对他下手的人。
呵,不过是使诈罢了,叶清清蹲在草堆后面看着老痦子一个人在田埂上表演,要不就说二流子不是谁都能做的呢,正常人谁会大晚上在田边生活,并且不回家的?
也只有老痦子这种人,不敬神佛,不惧鬼怪,无知无畏,才敢大半夜在野外喝酒。
人的身体一虚弱,邪祟之物就有了可趁之机,叶清清左看右看,找了块比手掌还大的石头。
只要不对准脑袋,应该砸不死人吧,她没有第一时间赶走老痦子,而是等老痦子将叶晚吓走,就是为了找到黄寡妇,而此刻黄寡妇不复白天那萎靡的样子,现在的她生龙活虎,眼神怨毒的盯着老痦子。
只是,这个时间,她完全可以装神弄鬼的吓死老痦子,为何不出手呢?反而若即若离的盘在老痦子头上。
难道老痦子的头很适合做窝?
“谁啊?快出来?”
老痦子说的东倒西歪的,叶清清标准,正准备扔石头,他倒下了。
软塌塌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直接倒在了田埂上,这下黄寡妇扑腾的更欢了。
“黄寡妇,是你吧。”
叶清清从草堆后现身,她藏起来只能瞒住老痦子,瞒不住黄寡妇这个鬼魂。
“你看得见我?”
黄寡妇吃了一惊,迅弹开一截儿,奇怪的盯着叶清清,这个小姑娘她没有见过啊,而且看着就是个普通小孩儿,为什么能看见她?
“是,你是被谁杀死的?”
叶清清开门见山,如果说鬼最忌讳的就是被问怎么死的,那叶清清一上来就犯了大忌。
不过这样问,也可以侧面看出鬼魂的死是否正常,正常死去的鬼魂往往会平和一些,而枉死的才会避讳别人这样问。
果然,黄寡妇鬼眼有些泛红,仿佛在思考什么似的,浑身的鬼气翻涌,蒸腾,阴森森的,有点像在蒸包子。
“算了,你想不起来,等下再说,现在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你已经死了,但是却迟迟没有投胎,说明你还有未了的心愿,而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我也不能干看着你这么滞留人间。
是我带着人去你家,让人现了你的死,不然你的尸体烂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年纪这么小,跑一趟也不容易,耗费了太多体力,就顺便把你家厨房的米面鸡蛋带回去吃了,你没意见吧?
对了,反正你已经死了,你家里面还有没有什么积蓄?
我帮你投胎,你把那些积蓄给我花,银货两讫,逢年过节我还能多给你烧点纸钱。
就算下去了,也是要花银子的,划算不?不收其他费用。”
叶清清见她半天想不起来,小嘴叭叭叭一通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这桩生意黄寡妇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反正拿了的东西到了她家就是她的,绝不可能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