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也没多想,阿爷毕竟是个男人,跟村里妇女接触肯定要避嫌的,不认识也正常,兴许这女鬼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老痦子脸上有煞气,印堂黑,隐隐约约能看见血光之气,面带横肉眉毛短,眉骨突出额头窄,这可不是什么好面相,这老痦子手里指不定沾了人命呢。
二人走出了山林深处,叶老汉才彻底放心了,至少两人都平安,没受伤还把猎物带了出来,今儿可真是多喜临门啊!
沿途有些小动物,可叶清清还是个孩子,又没有灵力,刚才抓住两只兔子就已经费了许多力气,这身体的根基太差,放到修真界随时会被人给噶掉。
叶老汉和叶老太一共生育了三子一女,叶清清的爹就是长子,而书里女主叶晚一家是二房,还有个三叔,还有个小姑。
叶家大房一共有三个孩子,叶清清和两个弟弟,也正是因为陈秀生了两个儿子,在叶家才能挺直腰板说话,偷懒嘴馋也没人怎么样她。
而叶家二房,除了叶晚还有一个妹妹,代号三丫,叶晚是二丫。
全家唯二的两个男孙都在叶家大房,阿爷阿奶自然更加偏心,世俗界就是如此,有男丁,男丁越多下地干活儿的就越多,日子也能更好过,就是打架帮忙的人也多些。
叶清清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得知道世俗界的人是如何生存的。
在书里即使她们大房儿子多,可最终还不是被叶晚给团灭了,叶清清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避开剧情,让爹娘过上好日子,这样她就全了这具身体和生身父母的因果,有助于她的修行。
爷孙俩各怀心事,都一言不,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到了家,矮矮的院门,身形矫捷的一翻就能翻过去,可看着就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这是叶清清从前没有深入接触过的。
“我们回来了!”
叶老汉打起精神,挥舞着手里头的猎物,高声宣布自己的胜利似的,叶老大和陈秀听见声儿嗖嗖嗖的窜出来。
“我闺女呢!
没磕着绊着吧?”
两人分工合作,叶老大先看了一眼叶清清身上没受伤,衣裳都没脏,这才咧着个嘴笑嘻嘻的接过叶老汉手里的东西,而陈秀则上上下下的检查叶清清有没有伤着碰着。
“老大,你怎么没下地里干活儿?
庄稼可不能荒废了啊!”
叶老汉说道,老二一家都不在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去地里干活了,二房的二丫和三丫,这两个孙女也是勤快的很,这会儿肯定也跟着下地,要么是扯猪草,要么就是打柴。
对比大房一家子,全都是懒货,除了大孙女。
“爹,这野鸡真肥啊!还有这兔子也是!您真厉害!
今儿晚上全给炖了,行不?家里人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我们家清清运气就是好,跟着他阿爷上山一趟就能拿回来猎物!”
叶老大才不接茬儿呢,先夸叶老汉一顿,顺便给自家闺女弄点儿功劳,这样一会儿还能多吃几块肉。
叶老汉这回没反对,这兔子确实是大孙女捡到的,这野鸡也是多亏了大孙女,“拿去交给你娘吧,这只小兔子留着给大丫养着。”
叶老汉虽然没觉得能养活,可这么小的兔子也没多大点儿肉,吃不上几口,还不如给大孙女,没准儿大孙女高兴了,心里又说出更多的话,下回他或许能找到更多的猎物呢。
“哎好好好,爹您先歇着!这兔子皮也好,要是多凑些给咱们家清清做双鞋该多好呀!”
叶老汉无语,老大也不知道像谁,连吃带拿的。
陈秀带着叶清清回屋,大闺女不会说话,又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总要格外在乎些。
“饿了没?娘给你藏的馍,你吃。”
陈秀拿出一个杂面馍馍来,这种馍馍饱肚子,但吃起来很喇嗓子。
叶清清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鸟蛋,她一路边走边找,叶老汉又埋着头不说话,掏了好几窝鸟蛋呢,两个兜子装的满满的。
“娘,给你吃。”
叶清清将鸟蛋双手奉上,毫无压力的叫出了这声娘,肉身不过借居百年的住所,她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叶清清了,虽是夺舍,可跟投胎没什么区别。
什么!闺女叫她什么?
陈秀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闺女从出生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叫的第一声娘吧!
其他两个孩子出生后和正常人一样,到了一定时间就会慢慢开口说话,学着叫爹娘,只有大闺女这一声娘,她等了十年。
“闺女……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娘没听错吧?”
陈秀使劲儿擦擦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这一天也太奇怪了,她不仅能听见闺女的心声,现在甚至见到闺女开口说话了!要是家里富裕,非得给菩萨重塑金身不可。
“娘。”
叶清清又喊了一声,将鸟蛋66续续的掏出来放在屋里的桌上,两大兜子,都吃过瘾了。
“哎!我闺女会说话了!我闺女会说话了!娘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说话的!”
陈秀满是心酸和激动,生了个小哑巴,那会儿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可反正都是自己生的,哑巴不哑巴又能怎么样呢?她都喜欢。
即便她喜欢,也希望闺女和正常人一样。
“这些都给你和爹吃。”
叶清清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
“该让你爹听听,一会你爹来了,你也好好喊喊他!”
陈秀说着就扯着嗓子叫叶老大,她可不舍得亲自出去喊,她要好好看着闺女,怎么跟他阿爷上山一趟就学会了说话,难道落霞山里真的有什么山神吗?
“咋了,我让娘今天炖肉吃呢!你喊这么急干啥,清清哪儿受伤了!”
叶老大匆匆跑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妇儿抱着大闺女泪流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被谁欺负了。
叶清清面无表情,她明白这种期待,可无法完全感受和体会,道理她都懂,可实操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