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瞿嘉在茶水間倒咖啡,聽到隔壁有人說話,是沈良庭的聲音,「他出門了,你幫我跟著他。」
沈良庭送傅聞璟的手機上裝了定位和監控,24小時錄音跟蹤。
沈良庭跟秦林說到一半,手機上彈出一個視頻通話,沈良庭點開來,是奧盧在市里問他想吃什麼。
沈良庭一愣,隨即莞爾,說話不自覺地放輕了。
瞿嘉在牆後頭探頭探腦,無意間看到手機視頻通話的景象,愕然當場,也顧不得隱藏自己,「沈總,你找到傅總了?」
沈良庭扭頭看見瞿嘉,眉一皺,匆匆掛了電話。兩步走過去,「你怎麼在這?」
「我在隔壁聽到你說話就來看看,剛剛那是傅總?」瞿嘉難掩激動。
沈良庭被瞿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計劃,沒有辦法,只能實話實說。
一番解釋後,瞿嘉幾乎凌亂,「傅總失憶了?治得好嗎?」
沈良庭點頭,「他還在治療,我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也因此,秦林保守的秘密終於有了分享對象。
一日中午,秦林跟瞿嘉在食堂碰上,聊到沈良庭最近的行為,「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樓下等著傅總出門,兜來兜去,又跟原來做的差不多,還以為這次能做點有價值的事了。」秦林無奈感慨,「現在賺點錢真不容易。」
瞿嘉由衷同情他,又好奇,「起碼一個月開不少吧。」
「也就一般,跟之前差不多。」秦林報了個數字。
瞿嘉的表情裂開了,我一個上市集團總公司高級管理者居然都沒有他的一半?隨即憤慨。活該,都是活該,拿這麼高工資,活該天天在兩個老闆間做夾心餅乾。
-
奧盧的身體檢查報告出來,證實腦子裡的確有殘餘的血塊壓迫了神經。
保守做法是吃藥,慢慢恢復。激進一點是要動手術取出血塊。
兩種方法各有利弊。
沈良庭讓奧盧自己選擇,奧盧選擇了吃藥。
「你會不會失望?」從醫院出來時,奧盧問沈良庭,「我知道你很想他回來,但如果只吃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才能再見到他了。」
沈良庭一直拉著奧盧的手,聞言輕輕捏了捏他,溫和地說,「沒關係,我可以等。更何況,畢竟這是你的身體,什麼事都應該尊重你的意見。」
「良庭,那如果他一輩子不回來,你會難過嗎?」奧盧突然問。
沈良庭抬起頭,看著陽光下奧盧的臉,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深掩在眉骨下,睫毛濃長,瞳色很重,眼波流轉時光華瀲灩。從前這裡頭有被命運戲弄磋磨過的痕跡,犀利、陰沉、心機重重,而此刻明朗、清澈,所有情感清晰可見。
沈良庭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上這雙眼睛,奧盧不躲不避地迎接他的觸碰,眼睛一眨,睫毛痒痒地掃過掌心,掌心好像撞上了一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