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脱下西装外套把沈良庭的头和身体裹起来,然后拦腰把他抱起来,不顾杜平伸出来准备接过的手,“我带他去医院。”
去医院抽血做了检查吃了药,全程傅闻一直抱着他。
沈良庭看起来好多了,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侧身蜷起来,身上还盖着傅闻的外套。
傅闻坐在他身边,低着头观察他,“好点了吗?”
沈良庭闭着眼,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傅闻却突然说,“沈良庭,万兴的壳我不要了,我退出竞争,你拿去。你一家公司跟他们谈,也许还能降一个百分点。”
“不需要你让我。”沈良庭却一下睁开红肿的眼睛,他语气有些愤怒,“如果你想要,就公平竞争。”
傅闻看着他,表情不加掩饰流露出担心,“愿意跟我说话了?”
沈良庭一怔,再次把头埋进枕头里,躲避他,嘴里嘟囔,“傅闻,你别这么无聊。”
傅闻看不见沈良庭的表情,他轻轻伸手拨开沈良庭散落在枕头上的头,“没,我说真的,你要的话,我不跟你抢。”
“我也说了,我不需要你让。”沈良庭声音透过棉絮传出来,透着坚硬,“之前你都没有心软过,为什么现在要反悔?觉得我可怜还是想要给我补偿?我不喜欢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做派。”
“良庭,”傅闻语气柔和,他慢慢卷起沈良庭的一缕头缠绕在指尖,放松地享受这难得的和睦,“利星的选择比搏浪多,这个壳的确对我们没这么重要。如果价格过预期,或者程序太繁琐,我就会放弃。”
“如果之前就这么想,那你今天又何必过来?”沈良庭严厉地从枕头里抬起眼睛看他,不给他一点弄虚作假的机会。
傅闻盯着他,一言不。说他只是想来看看他?他没有办法不分心。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沈良庭倏然僵硬,他挪开视线,“为什么这么问?你把这弄得像中央电视台采访。”
傅闻笑了下,“没什么,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我想知道你离开我以后,过得还不错。”
沈良庭勉强点头,“当然。”
“公爵呢?你还在照顾它吗?它听话吗,是不是还是爱黏人?”
“是……”
“沈良庭……”
沈良庭躺下来,不回答了,他抗拒再被傅闻扰乱,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被各种事情占据,不要去想傅闻,很努力像个成熟理性的职场人一样,用利弊对错分析解决问题,而不是感情作祟。
可为什么他现在仍然觉得浑身上下比过敏作时更加难受?
看他不回应,傅闻也没再勉强他。
“好好休息。”傅闻把手指插进他凌乱的丝里揉了揉,贴着后脑,手掌宽大有力而温暖。
“没事了,快结束了。”
在沈良庭闭上眼睛的时候,傅闻留下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很快杜平等人处理完住院手续赶来了病房,傅闻不得不站起来。
“你们照顾他吧,药我放桌上了,份量和服用要求也都写下来了,有什么看不懂的可以联系我。”
杜平束手束脚,毕竟他在面对主动跳槽的前任Boss,即使boss的态度十分温和。
傅闻转身离开,沈良庭的过敏反应也在药物作用下渐渐好转。
万兴股份最后成功被搏浪收购,利星在最后关头退出了竞争,好像傅闻只是来扰乱一下市场,搞崩了刘峰的心态,收购价格比沈良庭的预期要低。
也许傅闻是故意的,但沈良庭只能让自己不去在乎。
剩下的事有条不紊地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