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庭沿着场地小跑了两圈,白雪跟他很合拍,性子也温顺,只是没跑一会儿,马的呼吸声就沉重起来,
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小孩骑马从后面追上来,对沈良庭说,“白雪累了,让它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沈良庭点点头,跟着小孩到斜坡下的一处小溪,小孩从马上下来,示意沈良庭松开手,然后拽了拽马的缰绳,马就低下头开始喝水。
沈良庭坐在马身上,他向远处看,周衡还在怎么上马下马上跟骑师较劲,蒋国昌已经找了人在掐表测每圈度,傅闻离他最远,身边没有人跟随,胯下的是一匹黑马,通体乌黑,唯有四个蹄子雪白。
之前给马做介绍的时候,养马场的人说,这种马有个好听的称呼叫乌云踏雪,传说项羽的乌骓马也是这种体态。
那时沈良庭看到傅闻虽然一只手摸着马,但脸色凝重难看,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完全没有认真听进去。
虽然傅闻没做任何准备,现在又一个人独处,但沈良庭并不担心傅闻会出什么意外。傅家以前有自己的马场,傅闻1o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匹名贵的纯血阿拉伯马,每年放假他们一家都会去马场度假,13岁的时候傅闻已经用这匹马参加过北美地区的锦标赛,也许对他而言骑马比驾驶汽车更熟练。
沈良庭从马身上下来,母马四蹄动了动,小孩拉它吃草,母马却低着头怎么都不肯吃,小孩见状瘪着嘴,有些忧心地对着马低语,“你最近怎么都不吃东西了?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被人骑,你要吃不消的。”
沈良庭看母马精神不振的样子,没有再虐待动物的嗜好,“如果它累了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小孩立刻摇头,“不行,你们包了半天,这么早回去,它会被惩罚的。”
这下沈良庭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待在原地看小孩哄马吃东西。
“要不要试试这个?”
沈良庭循声看过去,看见徐韬牵着匹棕色的中等身高的马靠近过来。他再迟钝,也能现徐韬一直努力往他身边凑,向他示好。
“这是什么?”沈良庭问徐韬伸出手心中深色的果子。
“我在那边找到的,地上掉了很多,我看马会去吃,就捡了点。”徐韬一边解释,一边把手伸过去,母马凑过去在他掌心嗅了嗅,竟然真的低头吃起来。
小孩被晒黑的脸一下高兴起来,摸着飘荡的马鬃,“白雪你喜欢吃这个吗?”
沈良庭从徐韬掌心拿了颗果子嗅了嗅,果子干瘪深红,味道却很好闻,“你刚刚说在哪里找到的?”
徐韬指了个方向,“是路上捡的。”
“这是酸枣仁,可能是鸟把果子掉在地上的,再过去应该有酸枣树。”沈良庭凭着味道判断,他朝徐韬指的方向看,却没看到想看到的东西,“你能带我过去吗?”
“可以啊,”徐韬受宠若惊表示,“就是距离有点远,还是得骑马过去。”
沈良庭看了看好不容易开胃愿意吃东西的母马,又看了看徐韬骑得那匹体型敦实,看着很健康的枣红马,“要不你借我一下这匹……”
沈良庭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沈总,我们可以一起骑我这匹,我帮你指路,这匹马可以承担两个人的分量。”徐韬满眼热切地建议。
其实这么点地方是不需要人指路的。
沈良庭看着徐韬年轻的脸,剑眉斜飞,鼻梁挺拔,是武侠小说里一见误终身的侠士面孔。
虽然不觉得这张脸有像网上说的那么英俊特别,但沈良庭就像是跟傅闻赌气似的,点头接受了徐韬的提议。
说他虚伪就虚伪给他看,说他不配,自然有认为他配的人。
众人在这片地方消磨了一个下午,都兴味十足,连周衡都从什么都不会到玩出了乐趣。
太阳渐渐西沉,由林木的树梢一点点下落,橙黄色的晚霞笼罩了山谷,山中的日落是美而壮丽的,节目组召集所有人集中起来回去,准备看日落品尝山中野味。
然而聚在一起盘点人数时,却现少了两人。
“沈良庭和徐韬呢?”工作人员问。
傅闻皱眉,放眼过去,草场平坦,有什么东西一览无遗,的确不见人影。